懒洋洋的推着石头去堵洞,道:“这种活儿本来应该是匠房的工匠来干的,再不济,县衙出钱从街上找了力夫来干也行,我们是巡街,保护百姓的,结果这会儿来砌墙了。”
满宝:“那就不砌了呗。”
衙役就看了她一眼,“那可不行,虽说闫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也不能空着任由人这么钻来钻去的,不然传出去,谁还会买这宅子?”
他懒洋洋的拿转头去塞空隙,道:“两位小公子、小娘子,你们往里头钻的事可瞒不住人的眼睛。”
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竟然知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衙役道:“自从肖家闹了鬼,这附近几条坊街的人都机灵着呢,你们以为没人看见,却并不是真的没人看见。”
“也就你们跟我们县令关系好了,这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进去摘点儿菜,挖些花花草草的没事,要不然,早跟肖家做伴儿去了。”
三人吓了一跳,然后见他眉眼间都是笑,就知道他多半是逗他们玩儿的,便又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只知道他们进去挖花草和摘菜的事,并不知道他们拿了一本账册的事。
也是,前者有迹可循,后者可没有。
三人细细地想了一下那天的事,确认当时整个闫家只有他们三个和大吉在,放心了。
衙役见他们被吓住了,得意起来,顿了一会儿才好奇的问道:“你们摘菜也就算了,那些野花野草的挖了干什么用?”
“那些也不算是野花野草吧?”满宝道:“都是肖家拔了扔在旁边又活下来的,养好了,应该都是特别好看的花草,别的不说,闫家可是贪官儿,家里这么有钱,养的花肯定也好看。”
“再好看这花也不能当饭吃不是?”衙役道:“而且,我刚才路过你家的院子,往里看了一眼,你确定那些花草你那么种能活儿?”
“为什么不能活儿?是我没种好吗?”
“当然没种好了,你见过什么花草都不论种类,就胡乱的种在一块地上的吗?有的花现在看着不显,但长大了可是很高大的,或是有的就是爬藤的,你们这么胡乱种一气,现在看着没什么,等过两三个月,它们一长大,那地能够用吗?”
衙役道:“到时候它们还不是得死?”
满宝一呆,“有这么多讲究啊?”
“那是自然了,要不然匠里也不会有花匠了,那可是专门种花的,这里头的讲究可就太多了。”
满宝思考起来,点头道:“我知道,就跟种地一样。”
然后她瞪圆了眼睛,叫道:“我四哥是知道怎么种地的,哼,他一定是故意的。”
说罢,她也不管填洞的事了,跑回去找周四郎算账。
周四郎却理所当然的道:“这些花花草草要是能活两三月你就知足吧,因为两三月后我们也要走了,你费那么大的劲儿种好它们又有什么用?”
“好看呀,院子里全是花,那得多好看呀。”满宝道:“就算我看不着,给房主看,或是给下一个租客看也可以呀。再不行,你也不能这么糟蹋我的花花草草,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挖回来,你怎么能随便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