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中秋回家父子见一回,你就只知道要罚他,还是罚去府学里住,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难道你小的时候你爹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这下换季翔低头不敢说话了,不过他像他儿子这么大的时候好像是一个人在外求学吧,那会子他可不会做让他爹生气的事。
到了前厅,季老夫人总算是缓和了下来,擦干了眼泪道:“你回来得正好,这几日我心神都在浩儿那里,对外头的事不上心,却也知道应家动作连连,不仅当时看见经过的目击者,就是纪大夫他们家里也收到了重礼,他们应家想干什么不用我与你说了吧?”
季翔脸色难看的点头,问道:“应家就没上门来道歉?”
季老夫人目光一厉,盯着他道:“来了又如何?我一律叫人把他们打出去了,我告诉你季翔,我不管你跟你老子怎么权衡,你给我听着,浩儿要是全须全尾的活下来也就算了,我由着你们处理,可要是浩儿……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必要应文海偿命的……”
季老夫人说到这里痛哭出声,抹着眼泪道:“我们家浩儿多乖多好的一个孩子啊,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跑来给我看,结果一出门就变成了这样,这是在剜我的心肝啊。”
季翔张了张嘴,脸色不好的点头道:“我知道了娘,我洗漱一下便去找唐县令。”
说罢,起身看向季二夫人。
季老夫人便对季二夫人点点头,让她去伺候。
夫妻两个行礼退下,季翔等回到了他们的院子才挥手将下人都斥退,和季二夫人道:“母亲那里你也劝一劝。”
季二夫人取了毛巾浸水,要服侍他洗漱,闻言道:“我一直有劝母亲,但你也知道,母亲素来最疼浩儿,浩儿现在这样,母亲怎么可能不难过?”
季翔就叹气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说的是劝母亲想开些,不要和应家硬碰硬。”
季二夫人一呆,抬头看他,“这话什么意思?你儿子伤成了这样,怎么就是硬碰硬了?”
季翔道:“应家后头站着益州王府呢,让应文海偿命,你觉得可能吗?”
季翔是大理司直,对律法最熟悉不过,道:“就算没有益州王府,浩儿这样的情况想判应文海偿命也不可能,最多是流放。”
而有益州王府在,恐怕流放都判不了。
季二夫人怔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手中还拿着浸水的毛巾,一怒之下直接把毛巾摔他脸上,怒道:“季翔,你敢拿我儿子做人情试一试,我,我带儿子回娘家,让他外祖给他做主!”
说罢掩面哭着跑了。
季翔没有防备,一下被水毛巾拍在了脸上,反应过来时妻子早跑了。
他一下就气炸了,将毛巾扔到水盆里,怒气冲冲的道:“不可教,不可教,真是不可教,孩子都是让你给教坏了。”
季二夫人前脚跑出院子,季老夫人后脚就知道了。
她冷笑了一声,和来禀报的大丫头道:“去,扶着二夫人去少爷的院子里,让她守着少爷,这会子还管什么丈夫,也就只有儿子靠得住了,不,连儿子都靠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