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说话,白善就已经道:“那我们也不去了。”
白二郎虽然心动不已,但看看白善,又看看满宝,还是强忍着没说话。
魏大人便笑了笑,看向刘老夫人,“刘老夫人,虽然罗江县不是益州王封地,但距离益州实在太近,快马一天便能来回,实没有京城安全。”
他劝道:“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他们又是太学的学生,轻易无人敢危及他们的性命。”
满宝和白善悄咪咪的抬头看向杨县令。
杨县令再次冲他们轻轻地摇了摇头。
相比于魏大人,他们自然是更相信杨县令的,于是低着头没说话。
刘老夫人是很心动,心动得手都攥紧了椅子,但半响后她还是压住了那股心动,对魏大人微微摇了摇头,“魏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年纪大了,不好舟车劳顿,人年纪一大就目光短浅起来,只想着子孙后辈平平安安就好,什么前程皆可以放到一边去,所以还是让三个孩子留在膝下跟着庄先生读书就好。”
魏大人知道,她这是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京城。
魏大人心中一叹,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又谈何让人相信呢?
魏大人起身笑道:“老夫人可以再考虑考虑,正好在下要在罗江县巡视两日,待去了益州城后还要转到他处走一走,大概要月余的时间,这段时间老夫人都可以考虑,若你们改变想法,随时可派人来找我。”
魏大人看了一眼白善和白二郎道:“这太学的名额可不常有,这也是在下觐上后得的。”
魏大人说完便看向杨县令,笑道:“杨县令,我们不如到乡野间看看,此时水稻都插下去了吧?”
“是,冬小麦刚收上来,”杨县令侧身笑着引魏大人往外走,“各家各户现在正晾晒小麦,大人应该还可以看到。”
刘老夫人让白善去送魏大人,白善连忙一手拉着一个小伙伴跟上去。
等人都走了,刘老夫人便呼出一口气来,从刘嬷嬷手上接过茶叹道:“真是可惜啊。”
“老夫人,老奴觉得魏大人也没说错,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少爷们去那儿说不定更安全呢,而且可以进太学呢,就是少爷两年后去考,也未必能考进太学。”
“天子脚下权贵也多,大街上随便一块石头砸下去,十个人里有九个是官儿,剩下的一个也能跟官儿搭上关系?我们寒门薄户的,在那里就如同案板上的肉,还不如留在罗江县,下,我们门户不小,上,有杨县令可依靠。”
“可罗江县离益州城也太近了。”
刘老夫人叹息,“是啊,太近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这天下有一个杨县令,一个唐县令,上哪儿再去找第三个?”
刘嬷嬷便不说话了。
将人送出门外,目送他们走远的白善也在和两个小伙伴咬耳朵,“所谓无功不受禄,魏大人这好处给的也太大了,连祖母都没敢接,一定是很烫手。”
满宝却留意到了魏大人说的“觐上”,问道:“是不是皇帝知道了我们的事所以把名额给你们的?可我亲爹也死了,怎么没给我好处?”
“所以一定不是因为我们亲爹死了才给的。”白善断言。
满宝便哼道:“那就是想让我们做事了,真是的,直接摆开来说清楚嘛,价钱不合适大家可以再谈,怎么说得这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