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坐在了一起。
一张诊桌,殷或和满宝是相对而坐,白善则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在旁边,满宝一走,俩人一抬头就对上了视线。
白善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殷或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白善转身去火炉那里,将里面塞得慢慢的木炭拿出一些来,让火更旺一点儿,殷或目光追随着他的动作,见他轻轻的拨弄着木炭,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些。
白善将炉子里的火弄好,这才微微回头看向殷或,问道:“殷或,你有朋友吗?”
殷或抿了抿嘴角。
白善道:“很少吗?我朋友也很少,但我能说心里话的有一二个,每次心里有想不开的事我都会找他们说。”
殷或问:“你为何与我说这个?”
白善道:“我一开始对你并没有恶意,在我眼里,你和班里其他同窗并没有什么区别,前天开始,我才开始讨厌你的。”
殷或心绪起伏,白善见他胸膛起伏,眼角又开始泛红便知道他激动了,只是他不自知而已,依旧冷着一张脸。
白善道:“你姐姐们太跋扈了,我也见过跋扈的人,但头一次碰到因为这样小的事儿起恩怨,可前天与你在车里谈过后,我又觉着这事并不是你的错,因此倒不讨厌你了。”
“但我发现,学里好多人好像都不喜欢你,”白善道:“没有人知道你身上有病,没有人知道你并不是自己想哭,只是生病了,身体不允许你有太多的情绪而已,你想要一辈子背着这些误会吗?”
殷或突然高声道:“一辈子又不长。”
白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殷或眼眶更红了,他喘了两口气,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道:“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吧,我并不需要朋友。”
“那你来这儿干什么?”
殷或苍白的脸色一下更白了,他“嚯”的起身,转身就要走,满宝却正好拿了一个纸包进来道:“我找到一款茶,我闻着还不错,比较清淡,正适合你,水开了吗?”
最后一句是问白善的。
白善便伸手看了一下道:“差不多了。”
满宝满意,见殷或白着脸站着就把茶叶塞给白善让他去泡茶,然后忧心忡忡的看着殷或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殷或瞥眼看了一下白善后道:“没有,我要走了。”
“那怎么行,我还没给你把脉呢。”
“你前天不是看过了吗?”
“但你那时候不肯回答我的问题呀,而且一个人的脉象是会变化的,别说隔了一天,就是隔一个时辰都会不同,所以要重新把脉。”
殷或静静地看着满宝,半响后问道:“你今年多大?”
满宝一愣后道:“十五了。”
白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他瞪着眼去看满宝,知道她想快点儿长大,喜欢说虚岁,而且她生日小,一虚能虚两岁,但也没有像她这样还没满十三就直接跳到十三又虚两岁的。
殷或也怀疑的看着她,“你十五了?只比我小一岁?”
满宝精神一振,问道:“你这是虚岁还是实岁?”
“实岁。”
满宝便上下打量他,“看来你身体果然很不好。”
实岁十六呢,看着和白善差不多,甚至因为瘦弱,有那么一会儿满宝觉得他比白善还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