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徐管家提起正事来,“小的和人打听过了,近来进京述职的人不多,等个两三天应该就轮到老爷了。”
傅县令满意的点点头,对他的能力很满足,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为何说周家的小娘子可惜?”
徐管家便想起这几天他忙得很,又要买东西安顿老爷太太,又要打听岳家的情报,还要再找人给少爷去打姑爷一顿,更要打听吏部和如今外放官员的消息,他忙得脚不沾地,竟然都没空和傅县令汇报一下这件事。
于是一边叹息,一边道:“老爷还不知道吧,原来满小姐不是她父母亲生的,竟是她小叔所出,而她亲生父母在十二年前因为牵涉进益州王反叛的案子中被益州王杀了,如今她入京报仇,正和益州王斗得厉害呢。”
傅县令一下张大了嘴巴,捂住胸口半响说不出话来。
徐管家见状,迟疑的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傅县令抖着手指指他,“你,你说什么?”
徐管家自以为理解了他的意思,连忙道:“老爷别急,其实并没有这么可怕,您看她得罪了益州王和太后,不也好好的在京城中来去自由吗?小的打听过,他们往来的也有许多权贵世家,显然他们背后的势力也不小,不会牵扯到我们家的。”
傅县令心痛到说不出话来,本来不会牵扯的,现在已经牵扯了好不好?
他问道:“你先前怎么不早些与我说?”
徐管家有些心虚道:“近来事情太多了,小的一时之间竟没想起来。”
觉得他们父女谋算的是大事的傅县令也没把撺掇岳玮触柱上谏的事告诉第三个人,包括他媳妇都不知道,徐管家当然也不知道了。
傅县令一时说不出话来,半天过后他才扶着桌子起身,转身去找傅文芸。
傅文芸一看到父亲的脸色就明白了,她直接道:“父亲,大朝会已经过了,满宝今日去岳家看过公爹了,公爹没有大碍。”
傅县令便脸色复杂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半响过后,他才一脸无奈的道:“你啊,你啊……你觉得这事还能瞒过你公爹吗?”
傅文芸道:“父亲,此事不瞒比瞒着更好,将来公爹必不敢轻视于您,与我们傅家也会互帮互助,就是女儿在岳家日子也会好过许多不是吗?”
傅县令一想还真是,然后就更心痛了,这怎么就不是个儿子呢?
他叹气道:“当年我不顾你母亲的阻止,让你与你弟弟一起念书,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自然是对的,”傅文芸轻声道:“好容易来这世间走一遭,女儿不愿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
“可过日子就是要难得糊涂,那样才不难受啊。”
傅文芸摇头,“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女儿却觉得活得明白更重要,便是辛苦些,也可苦中作乐。不然,懵懵懂懂的来,再稀里糊涂的走,也太费这一世机缘了。”
傅县令就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二女儿,再想刚送走的周满。
那一个也不输女儿,听徐管家的意思,小小年纪竟能进宫告御状了?
好嘛,这一个一个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大。
傅县令摇了摇头,不管了,直接背着手离开。
不过出了院子,他也头疼起来,明天他要不要去看一看撞了柱子的亲家呢?
话说这一次是他坑了他吧?
傅县令有淡淡的心虚,但回到屋里看到妻子正和傅嬷嬷念叨亲家母的薄情寡义,他心里又好受起来了。
女儿说得对,这也是为了让她将来在岳家的日子好过点儿,他完全没必要心虚嘛。
他闺女还差点去了一条命呢。
于是傅县令又斗志昂扬起来,第二天挑拣了一点儿补品便拖着儿子去看望亲家去了。
睡了一个晚上,岳玮虽然还头痛,但恶心的症状却缓解了许多,已经可以长时间的靠在迎枕上思考一些事情了。
听说傅县令来,岳玮露出完美的笑容来,两亲家客气的在屋里寒暄了一下,然后岳玮就提起白善和周满。
女儿挖的坑,傅县令便是知道前面是个坑,也只能跳下去,还得自己把土扒拉下去把自己埋上。
所以傅县令也不否认,而是开始说起他和白善周满的渊源来,当然,他表示他们没多少渊源,就是同在一县,所以见过几次面,因为两个孩子聪慧,所以他夸过他们几次而已。
傅县令说的是真话,奈何岳玮根本不信,不过他脸上是笑眯眯的相信了,两亲家的气氛融洽得不行。
屋外两儿子的气氛却不太融洽了,岳岚被傅文华揍了两次,心里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远远的站着,并不和傅文华说话。
傅文华还不想和他说话呢,因此偏了头望天,连眼神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