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想找装药丸的小药罐,这种瓶子不常见,朱红玉在朱雀大街上漫无目的得乱走乱撞,终于找到一家瓷器铺子处理尾货,像是不做生意的样子。
朱红玉走了进去,满地的陶、瓷,琳琅满目,只是都蒙着灰尘,这店铺显得更是陈旧了许多。来人见朱红玉进来,连忙招呼。
“妮子,要点什么?”
朱红玉看着眼前之人,顿时觉得眼熟极了,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应该是桃花村的村民。
“我看您眼熟,是不是桃花村的!”
老板眼前一亮,“对对对,我是桃花村周家人,三年前从村里搬出来做生意了。”
朱红玉叹了口气,这老板也是可怜。兢兢业业做了一年生意之后,瘟疫就开始了。
“我是朱家人,我爹爹是朱银蝉。”
“哦!”周老板想起什么似的,很是欣喜,“你爹爹的腿好了吗?”
朱红玉为难地看着周老板,道:“我爹爹已经过身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朱红玉低下头来,仔细回忆着。
“今年三月末,和娘一起生了病。都去了,我只能进城做点买卖,妹妹和弟弟都难将养。”
老板叹了口气,“姑娘,你看看要什么?”
“老板,我想要找您订制一些小陶罐子,上面带盖。要很干净的,可有这样的罐子吗?”
老板听着朱红玉说的器件眼熟,于是在一堆瓷器中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一个与朱红玉描述相似的陶罐。朱红玉检查了一番之后,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就是她想要的陶罐。
“多少钱啊?”
周老板连忙摆手,要钱就像是要他命似的。
“拿去,这值几个钱?”
“我要……一千个。”朱红玉露出一个微笑,直把老板看呆了,一千个?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生意啊?要是小本生意,可不能进这么多!”
朱红玉暗道,自己的生意是救命的生意,也不算是小本买卖。
“老板给个价?”
“这陶罐我往外卖是四文钱一个,若是你要订制这么多,便宜来算也要两文钱就能买下。”
朱红玉打量了一下陶罐子,也的确值这个价。老板是真的没有坑她。用了润夜的东西,多少都要还回去好点的。
“送货吗?就送桃花村里。”
老板看着朱红玉,简直就像是个金疙瘩,恭维讨好还来不及,这点小事又算什么。
“送,妮子的东西一定要送!送哪里?”
“哪天能到?”
“三天后就能到。”
朱红玉盘算了一下,润夜应该不会有意见,毕竟她很快就要搬走了。润夜如今的态度对她……很奇怪。尤其是那个眼神,很复杂。不会是有点厌烦了吧?
“三日后,将陶罐给我送到三官庙门口吧。”
朱红玉说着,将手中的一两银子给了周老板,而后道:“还有二两银子,等你送过来时尾款结清。”
离开陶瓷铺后,朱红玉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在城里吃了一碗拌粉,填饱肚子赶着回村。
回到三官庙,朱红玉一进屋就看见妹妹琥珀和弟弟占鳌将杜岳萧带来的布匹展开,在自己身上比划,看样子非常开心。
朱红玉走上前去,问道:“怎么样,布匹是否喜欢?”
琥珀惊喜地说:“姐姐,咱们做一身新衣服吧。你看这布匹多轻柔,现在穿正是季节。”
“我让那商人带布匹来,就是说给你们裁剪新衣。琥珀,你明天去把桃花村最好的裁缝叫过来,咱们好好做身衣服。”
琥珀是真不想在药房干活,一口应了下来。润夜在屋外叫了一声儿“琥珀”,琥珀听见就赶紧出去了。
朱红玉看着占鳌,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两个人相对无言。
“今天没去上课?”朱红玉首先打破了沉默,占鳌点了点头,不再作答。
“是不是义塾不好?”
“因为今天先生病了,所以这几天都不上课。”
朱红玉看着弟弟和妹妹弄乱的布匹,熟稔得开始收拾,将被展开的布卷了回去,选了一匹八爷灰的布递给弟弟。
“这匹布给你做衣服如何?”
占鳌点了点头,不敢直视朱红玉的眼睛。
“怎么,读书读哑巴了?”
占鳌垂着头,用只比蚊子声音大一点的声音说:“姐姐,我不应该误会你和润道长。但是……你们很是亲近,这样不对。”
“古时候,男人女人混居在岩洞,茹毛饮血,没有得体衣装。若是这样算,咱们的先祖都是一些不守妇道、不知羞耻的人,对吗?”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尺度,而这些规矩都是人定的。在不同时期,对待男女之间的关系都不同。况且我负责一家三口的生计,你让我守所谓的‘贞洁’,你养我还是谁养我?”
“我并不知道你的书本上给你讲什么,若是书上说一直如此,一直如此就是对的吗?”
占鳌因为羞愧不敢抬头,他承认自己是学得钻牛角尖了。他只是不想再让谁伤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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