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
“佩文……佩文!!!”
陆成音小腹的疼痛越来越重,双腿间流出来的鲜血也越来越多,片刻间便染红了裘裤,陆成音心中恐慌,哪怕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中却也是有着不好的预感的,她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叫佩文进来,叫佩文去替她找太医,可是越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声音越是沙哑很轻,仿佛被什么扼住喉咙一般,怎么也传不出声响。
陆成音快要被绝望所吞噬,流了太多的血以至于双腿发软,更是无力在支撑着身子,临到了手边的架子r床承受不住陆成音身体重量轰然倒塌,寝殿顿时传来一声巨响,惊得外面看守着的宫女猛然睁开双眼,佩文的眼神中顿时睡意全无,更是心头一惊,“糟了!”
“出事了。”
佩文反应迅速的到了陆成音的
寝殿,可是打开房门便瞧见了陆成音双腿裘裤被鲜血染红,而她整个人也是倒在血泊之中,“夫人……夫人!!”
巨响之后便是尖叫,佩文连同其他的宫女们惶恐的看着陆成音的状况,却是被吓得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慌张的围在门外,还是佩文反应的迅速,紧紧的攥着蓝玉的手,声音颤抖着的开口,“快,快去请太医和稳婆来,夫人怕是出了意外了!”
“快!”
“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蓝玉也是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担忧恐慌,牙齿打颤的点头,“你们,你们几个跟着我一起!”
“夫人……”
蓝玉带着几个小宫女脚步匆匆的奔着尚医局,而佩文则是奔向陆成音的身旁,同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将陆成音慢慢的从地上扶起来,“佩文……”
陆成音脸色惨白,声音带哭意,死死的攥紧佩文的手。
佩文也红着眼眶紧握着陆成音,“夫人您别怕,奴婢就在这里呢。”
“你一定会平安生产的,一定会的。”
“你们,去给贵妃夫人多烧一些热水来,还有吊命的人参!!!”
——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的化不开。
人悄悄,窗外月胧明。
娇兰殿中,钱娇儿驻足站立在镂空雕花窗桕旁,眉心紧蹙的望着自己寝殿的宫墙,似乎目光要穿过那高墙,看见高墙外面的世界,原本寂静的夜晚突然被打破,高墙外面人影晃动,急切的脚步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在甬道长街上,更是些许喧闹。
棉木伫立在钱娇儿的身旁,“娘娘,玉堂殿出事了。”
“贵妃夫人夜里腹痛,流了好些血,看着模样,怕是要生了。”
白日里陆成音还是那般高贵妩媚,夜里便突发状况,后宫之中的祸福果然是在朝夕之间,而任佳儿也没有让钱娇儿失望,不枉费她今日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后,煞费苦心的同她说了那些话,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
至于陆成音……
当年她推自己撞向李安宁的肚子,害死了李安宁那未出世的孩子的时候,就应该遭到报应。
钱娇儿目光悠远,呢喃着的说道,“要生了……”
“你先下去吧,和咱们离得太远了,也不是咱们应该插手的事情,吩咐好我们寝殿内的宫人,不许外出生事,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寝殿中休息,否则便要被重罚。”
“是,娘娘,奴婢知道怎么做!”
棉木颔首退下,而钱娇儿也转身回到了床榻之上,不再去看外面的喧闹,就在此时,寝殿床下却突然响起了轻轻敲打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让钱娇儿浑身紧绷,更是当即警惕起来,冷声呵斥,“谁!”
“我。”
床下的声音很轻,但钱娇儿还是一下子便听出来了是陆成萱的声音,警惕不见,心中便只剩下了震惊?
这个时候,陆成萱不是应该在六尚局吗?
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寝殿床下?
钱娇儿俯首耳朵贴在床板上,轻声道,“陆大人?”
“您……”
床下石室暗道内的陆成萱却是耐着性子的说道,“你先让开一些,等我出去之后再细说。”
“好。”
钱娇儿乖巧的站在地上,给陆成萱让位置,只见床上的木板晃动一番,随后便在角落处缓缓打开一处,陆成萱竟然……真的从床下出现了!
“陆大人,是不是这下面……”钱娇儿突然想到陆成萱为何会出现了,早先便听人说过这皇宫重地,亦或者是哪个世家大族的重地,总是会有些需要秘密保存,不能暴露的东西,因此为了保密性,他们会命能工巧匠在寝殿内室打造一些机关密室出来,方便藏匿。
陆成萱诚实的点头,“是有。”
“但我怎么出现的不要紧,只是想要同你说明,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不需要再寻了借口责罚或者有需求去六尚宫,次数多了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发现,而我也会经常来帮忙你谋划和打扮,这些是我这段空闲的时间替你刺绣的衣裳和打造的首饰。”
“如今你的身份不一样了,会处处都有人盯着你,大到你的行为举止,小到你的衣裳穿着,我给你的这些东西,便不能再随便说是偶然的。”陆成萱声音一顿,“你白日里寻了个机会,让这些东西登记造册,走明路。”
“最好是六尚局本身提供给你的衣裳,交给我,我来动手修改一番,省时省力并且还不容易被人察觉。”
衣裳和首饰,尽数是陆成萱花了银子自己贴补,有些是摆脱陆成灏运来,有些是自己花了银子四处在六尚宫采购材料,还要做到不起眼的程度,要是寻常的衣裙也就罢了,钱娇儿可以随便说一声是六尚宫的孝敬,反正也没人会真的在意,可是陆成萱给她的这些却不一样。
出自盛京最名声响亮的绣娘之手,一定会被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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