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玉,你骗我,我怎么可能说这些?怎么可能?”罗美华无措的摇着头。
阿玉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先生还关了罗大先生,因为是罗大先生帮你做的这些事,先生说罗家的人都是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你们害得大小姐与先生父女反目的,还多次追杀大小姐,这一次不只是您被先生关起来了,连您的女儿也受到牵连,先生把她从继承人的名单里删除了。”
罗美华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怎么会变成这样?
夜渐渐深了。
罗美华却再也睡不着,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世界塌了。
朦朦胧胧中,耳边有一个清晰的声音传来:“感觉怎么样?伤心吗?痛苦吗?罗美华,我受的苦,要你加倍的还,你将一无所有,再血债血偿!”
罗美华一惊,猛地坐起身,床边的阿玉急忙问道:“太太,太太,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阿玉伸手用帕子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罗美华喘息着,目光落在给她倒水的阿玉身上。
阿玉把一杯温水递给罗美华,满脸的关切:“太太,先喝点水吧。”
罗美华的目光柔和下来,接过水,喝了一口,在阿玉的劝说下,把水都喝了下去。
罗美华继续躺下,闭上眼睛。
阿玉看她睡得安稳了,才悄悄起身,推门出去。
门外,上官远在等她。
“林姐,叶说,让你立即离开这里,你在这儿,他不放心。”
林谱摇了摇头:“我告诉修文,再给我几天时间,过几天,我安排好,一定离开,不看到她血债血偿,我难以咽下这口气,你让修文放心,她现在已经无力还击了。”
“可是——”
“不要可是了,你们还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做,不要再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了。”林谱说完,转身回到房间里。
她走到罗美华的床边听了听,她的呼吸很均匀,于是,放心地回到沙发上。
她也不是铁打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也累得很,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稍稍睡一会儿了。
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到身前有人,一下子惊坐起来,肩膀立刻感觉到利器滑过,林谱不由吃了一惊,利落的向旁边一躲。
罗美华冷笑:“贱人!你算计我!”
她手中的刀直接向林谱刺过来。
窗外微弱的灯照在罗美华手中的匕首上,反射出一道寒芒。
林谱和罗美华两人纠缠到了一起。
林谱到底年轻,而罗美华又缠绵病榻很长时间了,敌不过林谱。
林谱的身上被罗美华划伤了很多处,但最终匕首被她抢到了手中,两个人在黑暗中喘息着。
“我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罗美华满心的不甘,质问林谱。
林谱冷哼一声:“什么叫,对我不薄,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个佣人罢了。”
“要不然呢?你本来就是个佣人!”
林谱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我很小就没有了妈妈,但是,有一个女人却给了我妈妈一样的温暖。她给我买衣服,带我吃好吃的,从来没有同学看出来我是个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因为我比任何人都幸福快乐。她让她的儿子叫我姐姐,尊重我,爱护我,给我家的温暖。她供我读书,还给青春期的我排解情绪,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她就是我的妈妈,她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我本来都想好了,等我毕业了就回国,就留在她身边,陪伴她,照顾她。可是她却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异常惨烈。这个事实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于是我就留下来查访是谁害的她!我一定要让那个害她的人血债血偿!”
林谱的声音平缓稳重。
“你说的人,是霍斯诗?”罗美华终于明白了。
原来自己身边这个一直宠信的老实的女佣,竟然也是霍斯诗的人,老天爷在跟她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啊!
忽然,她的腕上一痛,她下意识的捂住手腕,感觉得到血奔流而出。
林谱一声轻笑:“一直也没机会告诉你,我叫林谱,不叫阿玉。我说过,你应该对霍阿姨偿命的,你不是看着她血流尽了才死吗?你今天就把血都流干吧,还给我阿姨好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罗美华死命地捂着手腕,叫道。
“是啊!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如果你不是疯子,你是怎么做到眼睁睁看着霍阿姨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
“我,你!你杀了我,你要偿命的!”罗美华叫道。
“啊!”她惊叫,手腕又被划了一道。
“罗美华,我如今已经是肝癌晚期了,最多,我还能活一个月,就算死了,也不是给你偿的命,你的伤都在手腕上,等你死了,我就可以说你情绪不稳,自杀了,你看你的手腕伤痕都是从外向内划的,完全符合自杀的特征。”林谱说得云淡风轻,胸有成竹。
罗美华从心底里涌上一股寒意。
她顾不得捂住手腕,手脚并用的爬到门边,拚命拍门:“开门!来人啊!死人啦!开门!”
门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别费劲了,没有我的命令,你死了,他们也不会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