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眸色一沉,略略迟疑片刻,接下了那只锦囊,左靖白没有骗她,锦囊里的东西足以让她心潮翻涌,自从那日之后,她突然失去了他所有的消息,他就好似从人间蒸发了一般,甚至来不及给她留一点讯息,而手里的锦囊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玉佩是二皇子随身携带之物,这足以让你相信我了吧?”
苏苓沉静的面容上瞧不出一丝情绪,只见她默然收起锦囊,目色平静地看着左靖白,“能说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查伏子钰么?”
左靖白深黑的眸子里一闪而过一丝莫名色泽,“这与你无关,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和二皇子就是了。”
是夜,月朗星稀。
苏苓紧紧攥着今日左靖白送来的玉佩,心中思绪纷乱,这玉佩的确是炎夜麟的无疑,但在他们来天璃国不久后,这块玉佩就不见了,而那时候炎夜麟还好好的在她身边。
既然信物是假的,那左靖白所说的话只怕也不真,即便是真,也是掺了几分假的成分在里面。可他究竟要做什么呢?
御书房。
撇去伏子钰的残忍与毒辣,不得不说他也算得上是位尽职尽责的皇帝,已是月上枝头,御书房的灯盏仍是亮着,光影绰绰下,映着伏子钰埋首批阅奏折的影子与如香跪着研墨的侧颜。
不知何时起,伏子钰不喜那些宫人守着,倒喜欢让如香在身边侍奉,毕竟女子的细腻与温柔不是那些宫人能比的。
一张张奏折在伏子钰笔下轻描点过,如香偶尔停下动作,痴痴看着他俊逸无双的侧颜,他好似不知疲倦,认真严肃的模样依旧撩动她的心神。
她忽的瞥见,他皱了下眉头,凤眸里似有不悦。
“左家真是好大的胆子!”清冷的语声不由让如香打了个寒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之间御案上放着一张奏折,奏折的封皮出用朱红笔规规整整写了一个‘密’字。
如香眸子一紧,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左家莫不是又有什么新动静?要不要如香去查查?”
伏子钰风眸微眯,眼底似有思量之色,“看来朕对左家还是太心软了,朕本念着他们一家还算安分,他们却不知好歹,竟敢心存忤逆之心。”
天璃国这几年几乎没有战事,而伏子钰登基后,也渐渐收了左家手中的兵权,但不曾想,这一收兵权,反倒叫他看出他们的狼子野心了,而今更是有他的人暗中查出左家竟一直在偷偷练兵,人数之多可达上万。
“皇上对左家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们却一心想着背叛,真是该死,如香愿意奉命前往,杀了左家父子。”
“不。”伏子钰一扬手,当即否定了如香的请命,“他们能秘密练兵,应该会留有后手,单是杀了他们还不够,朕还要收了那些私兵。你且不要轻举妄动,暗中派人监视即可,眼下,还是先解决了伏洛辰才是正事。”
左靖白父子再是厉害,有异心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可伏洛辰不同,他是皇室血脉,有足够的理由坐上皇位,他一直在宫里行走,伏子钰自是不放心。
短短数日后,一场被有心人操纵的成亲仪式在一片热闹声中拉开帷幕。
伏洛辰在宫外的璃王府内外,到处张灯结彩,透着一片喜色。上门道贺的人上至朝中重臣下至富商贵胄,几欲要踏破璃王府的门槛。
礼乐声声比不得人声吵嚷,王爷迎亲向来是京中热闹之事,伏洛辰成亲尤其热闹,不止由于他出身皇室贵族,多半也是因为他将迎娶的这位王妃实在不同寻常。
仁寿宫。
太皇太后并不打算摆驾璃王府,毕竟苏苓不是她中意的璃王妃人选,准他们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娘娘,这会儿该是快要拜堂了,您……”丫鬟抬头看了看璃王府的方向,略有些担忧地道。太皇太后虽表面不说,但她对伏洛辰的关切从未减少,毕竟有哪个母亲不时刻牵挂儿子呢。
太皇太后目色深深,沟壑密布的眼角颇有几分哀伤之色,沉默了半晌,却只对身边丫鬟道,“哀家累了,扶哀家回宫吧。”
这边太皇太后神色哀伤,那边伏子钰满是得意,一向把心思放在朝政上的他竟也放下了御书房一本本等他批阅的奏折,在御花园里摆起了美酒,召来了美人。
京中百姓对伏洛辰迎娶的这位璃王妃很是感兴趣的样子,甚至连苏苓在郡王府时候的事也被人旧事重提,津津乐道起来。
同样的,也不乏有女子暗暗羡慕着苏苓的幸运,一个出身卑贱,连根都寻不到的丫鬟何德何能能嫁给璃王这样尊贵身份的人。
可这些人口中的璃王妃却并不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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