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云歌使人唤来燕云同。
见到母亲萧氏恢复了正常,燕云同一脸高兴,满脸堆笑。
燕云歌走出马车,她想吹吹风,不去打扰母亲和二哥谈话。
她走上山坡,来到萧逸身边。
夫妻二人并排而立,遥望远方。
正月的北方,依旧严寒刺骨。
西北风呜呜地吹,从衣领灌进身体,冷得人直哆嗦。
又像是骨头缝里面的冷,从里到外的冷。
萧逸楼主她,将披风给她穿戴严实了。
他轻声说道:“我也不赞同回京畿,没有必要!”
燕云歌笑了笑,没作声。
萧逸继续说道:“有人愿意回去,不勉强。就像是当初在京城,有人执意要留在京城,我们也没办法。朝廷交给我的任务,早已经完成。接下来,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谁若是反对,我替你解决他。”
燕云歌抿唇一笑,问道:“还剩下多少粮食?”
“足够多的粮食。”
“准备分道扬镳吧!粮食分成两份,想回京畿的,我们赠送一份口粮。不回京畿,就随我们继续南下。”
“好!都听你的。岳母那里,没事了吧!”
燕云歌回头看了眼马车,“没事了!时间会治愈一切。”
……
萧氏数日没有下马车活动。
她让燕云同搀扶她,走下马车,围着营地散步。
“准备什么时候回幽州?”
燕云同抓抓头,“儿子不放心母亲。”
萧氏说道:“有云歌照顾本宫,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燕云同郑重问道:“母亲有没有考虑过,随我回幽州,让儿子奉养你。”
萧氏叹了一声,“京城没了,本宫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过,本宫更愿意去南方富庶温暖的地方。上谷郡气候恶劣,本宫在那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实在是受够了那里的天气和饮食。
而且,本宫也不愿意和你父亲继续纠缠下去,现在这样两地分居挺好。远香近臭,见不到你父亲,你父亲在本宫心目中,也就没有以前那么面目可憎。”
燕云同苦笑一声,“哎,我就知道母亲不会随我回去,却还是忍不住问一问。非要亲耳听见母亲拒绝,才肯放弃。父亲要是听见母亲说他面目可憎,不知作何感想。怕是要气得捶桌子。”
萧氏哈哈一笑,“本宫在你父亲眼里,同样是面目可憎。我们彼此憎恶对方,又何必勉强住在一起。就让本宫留在云歌身边,替她看着一切。”
“好吧!回去后,儿子会转告父亲,让他赶紧死了那条心。母亲不会回去受他欺负。”
萧氏乐呵起来,问起燕云同和儿媳妇刘宝珠的情况,还有大孙子的情况。
得知一切都好,她也安心下来。
她告诉他,“本宫打算将郡主府都留给云歌,你反对吗?你要是有意见,现在就告诉本宫。”
燕云同摇头,很是洒脱,“郡主府是母亲的,母亲想留给谁都行,儿子没意见。母亲留给儿子一千五百东宫侍卫,就是最大的财富,我很知足。”
萧氏明显松了一口气,“其实本宫也给你留了一笔钱,就存在云歌的富贵钱庄。这是取款用的印章和信物,凭借这两样,你就可以将钱庄里面的钱全部取出来。”
萧氏交给他一方白玉印章,外加一枚翡翠观音。
翡翠观音缺了一角,天下无人能仿造。
燕云同收下印章和翡翠观音,“儿子谢谢母亲。正愁没钱花,母亲就给儿子雪中送炭。果然还是母亲最疼爱儿子。”
萧氏笑了起来,“不问问本宫给你留了多少钱?”
燕云同摇头,“多少都没关系,都是母亲的心意。”
萧氏很欣慰。
亲儿子的心态很放松,这一点特别好。
她卖了个关子,“钱庄里面的钱,应该不会让你失望。好好生活,好好打仗,一定要保重自己,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儿子晓得!”
“如果有一天,你父亲将爵位传给燕云权,你也别失落。燕家的家业,也就那么回事。”
燕云同哈哈一笑,“恐怕燕云权也得不到爵位。”
“怎么说?难道你父亲改变了主意,要将爵位传给你吗?”
“我?父亲嫌弃我,嫌弃得不得了。我和燕云权谈过话,我们都察觉到父亲的心意在悄悄改变。说出来,母亲别吃惊。父亲有可能将爵位传给云歌。”
“让云歌继承燕家的爵位?不是开玩笑?”
萧氏的确很吃惊。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燕守战有这个想法。
很意外!
她半信半疑,“你和燕云权,是不是弄错了。云歌是女子,如何继承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