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自从上次去抓沈鸣放在望水村偶遇以来,至少也有两个月的时间。对方低调之极,从不公开露头,不少人恐怕都已将其遗忘,怎地会突然派人“观摩”裕兴酒吧的开业呢?李天畴感到了一丝不寻常。
“能干嘛?就是跑这儿盯着,无论咱有啥动静,他都如实汇报。”良子打开了桌下的柜子,取出了几支红酒。
武放乐了,“呵呵,你这酒吧开业,名声很壮啊,怎么啥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往这儿跑?”
李天畴自嘲的笑笑,“人品不好。不过这些个牛鬼蛇神的也的确伤脑筋,老子开个店也这么没完没了,倒让武兄看笑话了。”
“一句话,就是因为钱和仇。”武放笑嘻嘻的伸手接过了良子递过来的一支红酒,“哎呦喝,谢谢。”
“你们先聊会儿,我去隔壁看看。”良子挥挥手,转身出门了。
李天畴沉思片刻,“钱和仇?太笼统。我就开几个小门脸,能碍着谁的事儿了?不就欺负外来户么?”
“有这个原因,但不是最重要的。”武放美滋滋的灌了一口酒,反正屋里也没别人,他说话也就无所顾忌了,“我这个外人随便掰吃两句,你别介意。前面的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但看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留了不少尾巴,什么沈鸣放、阿豪、庞荣啊,这个那个的。后来又收了董辉的地盘,裕兴的名气大了,所以其他混混坐不住了,怕你一个个的吃了他们。正所谓旧恨未了,又结新仇。就这个意思。”
李天畴笑出声来,“呵呵,看不出来你还一套一套的,至于么?裕兴踏实做正经生意,接手董辉的几家门店全是自愿合作,跟别人有啥关系?”
“哎,还真让你给说着了。你认为自愿合作,谁相信?你收了地盘又不让玩儿毒,这不是断别人财路么?让你这么搞下去,那些个王什么繁的不都去喝西北风分啊?”
“我草,你在替谁说话,裕兴守法经营,按照自己的逻辑发展难道还错了不成?”
武放哈哈一笑,“别激动啊,兄弟。就事说事儿,裕兴没有错,但是按照生存法则,别人也不见得有多大的错。当然,贩毒害人的除外。”
“那按你这么说,裕兴怎么解决眼下的问题?难道拍拍屁股滚蛋?”
“不不不。”武放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其实你早就有了决定和选择,可我想说的是这些还远远不够,而且太被动了。生存这玩意儿有时候是有侵略性的,既简单又复杂,没有对错,只要守住最基本的底线,其他都不重要。对付王繁这类没底线的,千万别手软,也别给他们任何冒头的机会,统统先干趴下再说。刚才谈到庞荣也一样,不需要理由,找茬就弄了就完了,快刀斩乱麻。”
李天畴不置可否,不知道武放啥意思,但这番话也正是他前几天所纠结的,好在下了决心,自己也在慢慢适应这种心理变化,但远没有到对方说的那样无所顾忌。
这时房门打开,良子走了进来,“三缺一,正好凑桌麻将,第三个人是薛猴子派的。还有,你们弄来的那个又臭又硬,啥也不说,看咋处理吧?”
李天畴挠挠头,颇为无奈,“那三个都放了吧,跟这些马仔较劲儿也没啥意思。又臭又硬的那个我带走,跟祁师傅说一声,让他先睡会儿,我们十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