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邓淳赶忙点头:“妈妈,我摘棉花能挣钱,我现在不用偷你的钱啦。”到底孩子,偷钱说的理直气壮的。
农场里,八月正是蔬菜多的时候。
比之前两年,这两年农场的风气又好了许多,再也没有今天你偷我,明天我偷你的事儿了,再加上一直有新型的种子被研发出来,各式各样的蔬菜,简直看的从上海来的季超群眼花缭乱。
“妈,这黄瓜才从蔓子上摘下来的,你尝一根,特别鲜。”邓淳说着,也给邓汐洗了一根小的,看起来最脆的:“妹,你也尝一口。”
聂卫疆在挑着摘西红柿呢:“邓淳,有了奶就忘了娘,你把我妹都给忘啦。”
聂卫星摘在黄瓜蔓子里,突然就哇的一声:“邓汐快来看,好大一只菜虫,哇!”
菜虫就在她手上舞动,胆小的邓汐直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
但三蛋儿看得出来,邓汐已经给吓坏了。
“卫星,把虫虫给哥哥好吗,你看你吓到姐姐啦。”聂卫疆特温柔的就把妹妹给抱走啦。
他再跑回来,特地往菜叶上放了一只毛毛虫,再捧在手上,小心翼翼的连菜叶一起把虫子送给邓汐,嗯,邓汐立刻就笑了。
好吧,没有邓汐衬托,聂卫星就是娇滴滴的小公主,现在有邓汐一衬托,聂卫星就是野小子了。
陈丽丽忙着沏茶,又从树上摘着李子、苹果和梨,招待从上海来的客人。
季超群皮肤白静,斯文,而且还是个医生啊,陈丽丽再一看人家白白净净的小姑娘邓汐,可是真羡慕。
陈丽娜摘好了菜,就把自己从上海给俩小妞儿,还有陈丽丽带的衣服,全都拿出来了。
陈丽丽一看给俩小妞的裙子特别漂亮,赶忙招呼着,就让俩小妞穿上了。
然后,她说:“你不要总给孩子买衣服了,她们的衣服啊,我买得起。”
“姐,你最近阔了呀,怎么,姐夫最近涨工资了吗?”陈丽娜说。
陈丽丽笑着说:“涨了,现在一月也有一百八了,而且吧,小红隔三差五的,就得寄两三百回来,我都说了家里钱够用,别寄了别寄了,她还是要寄。”
“她一大学生,动不动寄两三百回来,哪来的那么多钱?”陈丽娜问说。
事实上,她今天去了趟服装厂,胡素就跟她说,有一张从冬风市来的汇款单,给她汇了两百块钱。
陈丽娜又不缺钱,而且吧,她也没有认识的,在冬风市工作的人啊。
“小红去年跟我说过,说自己估计得参加一个国家的啥项目,大概86年才能回来,总之,能赚钱,她还说,要赚钱帮我在城里买大房子呢。”陈丽丽笑着说。
好吧,一切的祸都是钱惹的。
现在有钱了,生的又是闺女,没个给儿子搂钱的习惯,陈丽丽看起来比原来可爱多了。
“姐,你把汇款单拿来,我比一下。”陈丽娜于是说。
陈丽丽把汇款单那是压在炕席下的,翻出来递给陈丽娜,说:“你看,冬风市十号信箱,小红跟我说过,只要有这种钱,别想别的,那肯定是她寄的。”
陈丽娜收到了汇款单上,也是冬风市十号信箱。
显然,这个暑假,刘小红应该也在离此不远的地方,那就是冬风市了。
她选的专业,是电子通信信息工程,这方面的大多数领域,也属于是涉密的。
像胡轩昂,当初跟妻子同在冬风市上班,可事实上好几年,他们都不知道彼此在哪里工作,干的是什么工种呢。
直到有一回在厂区相见,才知道俩人上班的地儿,原来只隔着一道墙。
在那种单位,工资当然很高的,而刘小红这是,把自己所有的工资啊,福利补助啊,一分没留,全寄回家了。
陈丽娜看着在院子里玩儿的邓淳和聂卫疆,心说,自己养大的这些孩子,没有一个差的,可见,只要父母愿意教导,孩子那怕天资不好学习不行,但总归,都会长成善良,勤奋,对社会有用的人材的。
“她既然把钱给了你,你就存着吧,毕竟小姑娘,有钱也没处花。不过姐,我跟你说,人得有良心,你说刘小红是你闺女,还是你家保姆?”
陈丽娜没说话,相比于原来,她好面子,陈丽娜跟她说话,总得转圜着点儿。
自打着过一场气,陈丽娜就有什么说什么了:“俩小妞儿,全她带大的,学费,我给过,她自己攒过,你不过用了一个免费的保姆而已。姐,等她嫁人的时候,你就不能再要她的钱了,明白吗?你还有俩自己养的闺女呢,三人一起给你们俩养老,没问题,你不能只靠刘小红一个人。”
就是陈丽丽那种,总是说小红啊,你是我全部的希望啊,小红,我将来要指望你的话,把刘小红给逼疯了。
陈丽丽嘘了口气,说:“我会的,等她结婚我就不要钱了,真的。”
回到家,聂工还没回来呢。
邓东崖看自己儿子在基地的表现,比昨晚舞台上的二蛋还要震惊。
因为他实在是太勤快了。
提菜,摘菜,扫院子,打水,没有一样活是他不会干的,而且吧,干啥都熟门熟路。
“陈丽娜,我还想挽回一下小季,真的,我没想过跟她离婚,扯证儿,也是她把我逼急了才扯的。”邓东崖转转悠悠,进了厨房,就说。
陈丽娜说:“那挺好啊,挽回一下,半路夫妻不容易,你要再找个,也不定有小季好,还得重新适应了。”
“我能把邓汐也放你家吗,你帮我把邓汐也带带,我家那闺女吧,胆儿太小了,要跟你家卫星似的多好。”邓东崖说。
人聂卫星简直了,就跟个活土匪似的,在兄弟们面前一点下风也不占啊。
邓东崖看她的时候,她正拿着葡萄,在跟隔壁的卖力耶隔墙干架呢,一点也不落于下风。
再看邓汐,胆小的跟只小老鼠似的。
陈丽娜在和面呢,准备做面包,抬头看了邓东崖半天,说:“不不,邓东崖,我得劝劝季超群,千万不要跟你复婚,你这种男人,注定就该孤独终老的,真的。”
聂工连着两天没回家,一直在实验室呢。
聂卫国提心吊胆,那叫一个怕啊,怕父亲要给自己放个大招,估计是比拘留更可怕的那种。
结果,晚上他跑实验室楼下,就去打问情况了。
聂工还没下楼,他的学生小王下楼了,在楼下给聂工洗车了。
“聂卫国,你到底捅啥篓子啦,我们老师吧,他都打红色电话啦。”小王悄声的,就说。
红色电话,聂工有。
但那个电话,非是特别特别紧急的情况,以及有重大的科学实验必须汇报的情况下,聂工是不会摸它的。
难道说,爸爸这是准备要把他送到监狱里去,而且还是,永远放不出来的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