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宁香莲满不在乎:“信不信,她还会回来的。”
屋内几人沉默了几息,都想透了她话中的意思。
楚逸之难得聪明的道:“您是说,她见不到适哥儿,会想办法见我,或者大哥?”
父王几乎不出府门,适哥儿这段时间也要留在府里养伤,但大哥每天要上朝,他每天都要去驿站看安陵的。汀华郡主想拦他们,再容易不过了。
只是……
他看到宁香莲似笑非笑的眼神,后脊背瞬间一凉,求生欲爆棚,摇头道:“我一定不会与她单独说话的,我还会派人给大哥送个信的。”
宁香莲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好。”
果不然如宁香莲所料,汀华郡主离开王府之后,就派人分头去拦了楚逸之和宁修之,都没有如愿以偿得到见面的机会之后,她气得砸了一屋的摆设,次日又来了王府。
不过,这次她学乖了,没有说要见楚适之,也不提宁香莲,而是直接说要见楚长铮。
结果,她在马车里看到自己的马夫被一个健壮如牛的门房推倒在地上,还狠狠的踹了一脚后,顿时心就凉了。
看来,见楚长铮比见到楚适之更不可能,除非她敢公开在王府门口把秘密说出来。
但那种可以秘密,岂能入第三人的耳?
思来想去,汀华郡主只得憋屈的让亲信改口,说要见宁香莲。
听到下人禀报,宁香莲倒也没有故意为难,让人把汀华郡主又迎到了偏厅里。
仅仅只隔了一天,宁香莲发现汀华郡主的气色更差了,甚至眼睛下面的烟黑用粉都掩饰不住,可见她昨天根本就没睡好。
待丫头上了茶,她直接问:“你要见我何事?”
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汀华郡主也不绕圈子,毫不谦虚地道:“我要说的事,你都做不得主,你听了又有何用?”
宁香莲心里咯噔了一下,眼下她是武定王妃,按理来说王府里的庶事,大到几个孩子的婚事有什么是她不能做主的,总不可能这汀华郡主来跟她说国事吧!
唯一她做不得主的,怕只有……
果不然,汀华郡主露出个恶劣的笑容,压低了声音问:“先王妃的事,你能做得了主?”
哪怕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宁香莲此时的心情绝对称不上好了,果然,这汀华还真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的唯一的知情者,只是她在其中,到底占据了什么样的角色?
见宁香莲阴着脸不说话,汀华郡主难得的心里爽快了起来,她端起茶杯,拿着杯盖慢悠悠的拨着上头的茶沫,“还是让能做主的人出来见我。”
宁香莲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客气,“爱说说,不说滚。”现在只要确定汀华是知情人,相信长铮有数十种法子撬开她的嘴。
“你!”汀华郡主把茶杯往白瓷托盆里重重一磕,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香莲:“你就不怕武定王还有世子郡主他们知道你这样……”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楚逸之一脸不客气的直接冲了进来,看汀华郡主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跟在他后头的宁修之等人,脸上的表情也让人渗得慌。
汀华郡主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惊慌道:“难不成,你们就不想替你们的生母报仇?”
“呵……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楚月瑛也没好口气对她。
汀华郡主后背发寒,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前来真不是一个好主意,但这一步已经迈出去了,又岂能后退的,她眼里满满的不屈服,狠心道:“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不做。”宁香莲没想给她机会,她的眼睛里慢慢的浮上了淡淡的红色。
汀华郡主与她一对眼,原要就有些不稳定的精神这下更加恍惚了起来。她茫然的看向屋里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看到站在门边的楚适之身上,如同看到了最后的希望一般快步冲了过去。
她拽着楚适之的胳膊道:“我若不是为了仪姐儿,才不会登你们王府的门来说那个秘密。”
楚适之慢悠悠,非常坚定的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抽出来,比划了一下。
楚月琳很好心眼的替她翻译:“我小哥说,他不会娶仇人的女儿。”
“不是我让人做的,只不过我的人看到了,还在凶手走了之后在井边拣到了一件东西。”汀华郡主一慌,就把她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看到了什么,东西呢?”宁香莲马上趁机追问。
汀华郡主迟疑了一下,突然就惊醒了,她像是知道自己已经把深藏多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一脸的懊悔。她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坚持道:“要我说出来,有条件的。”
宁香莲眯了眯眼,还想催动妖力再魅惑她一把,感觉到心口处又泛起那不寻常的炙热后,吓得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宁修之拉回想要上前动手的楚逸之,问:“你想要如何。”
“我想要……”汀华郡主伸出手指着楚适之:“我想要他娶仪姐儿。”
她这个要求,让屋内的众人都吓了一大跳,连宁香莲都顾不上心口的炙热了。
汀华郡主扫了一眼众人,慌乱的又补充道:“不过我要你们以先王妃的名义发誓,让他一辈子对仪姐儿好。”
宁香莲:“……”
好吧,她瞧不上汀华以前的所作做为,但她无法否认汀华是个为女儿着想的好母亲。
“做梦!”
“凭什么!”
“啊呸!”
楚适之倒是慢悠悠的手语道:“我不会发誓的。”随后,他笑了笑,不做回答,只是看着宁香莲。
宁香莲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态度,严肃地问:“若她真与那事无关,你愿意娶青仪吗?”问完,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楚适之的眼睛,想从中寻找到一个答案,最后她在他微怔的时候,抓到了一抹极快消失的慌乱,心里有数了。
楚适之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的点了点头。
“适哥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楚逸之抬手就推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傻了,就她能养出什么样女儿来,再说你能忍受得了她这样一个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