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哭丧了脸:“奴婢还真比不上花花,花花敢在小姐的床上跳舞,敢枕着小姐的肚子睡觉,敢抓烂小姐的绣品,敢挠坏小姐的裙子,不用挨打,不必罚月银,有吃有喝有得玩,觉觉睡到自然醒,奴婢要是花花,再没什么好想的了。”
沈雪忍俊不禁,忽听得有哗哗水声依稀传来,便拉起冬花继续向上攀登。
水声越来越清晰,沿着长长的栈道拐过一道山梁,赫然见绝壁之上,一条大瀑布倾泻而下,在低凹处冲出一池碧水,池上水花盛开,飞溅的水雾在阳光下弯出一弧小小的彩虹。池边的巨石或耸立如柱,或匍匐如鼓。二十来个侍从和四名黑衣武士散列四周,形成一个警戒圈,瀑布前的一块平石上站着两个人,微侧着头正在交谈。
论起外貌,陈默雷算不得十分出众,但是他身上那股如山中泉、泉边竹的温和淡雅,令人如沐三月春风,与他在一起,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拘谨,他的温和有一种漩涡似的引力,让人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对他亲近。
另一个身材高挺的家伙自然是慕容迟,白银面具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炫目的光芒,华丽丽地耀花了她的眼。沈雪眯起了眼,面具下的脸孔,但愿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心底似乎漏跳了一拍,耳垂有一丁点发热。
沈雪和冬花的停驻引起侍从们的警惕,其间有人大声喝斥她们赶紧离开,又见是两个美貌小女子,喝斥的话有些不干净了。
冬花本已随着不想惹事的沈雪转身离开,越听心里越不愤,折回去大声喊道:“二姑爷,你也不管管你的这群烂人,敢辱五小姐,看你带着二姑奶奶回门,老侯爷叫你们俩吃闭门羹!”
沈雪叹了口气,回过头,却正见慕容迟举目看过来。
那眼光,冰冷,疏离,是不认识的一种陌生,完全的不认识。
沈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喵了个咪的,慕容迟,不认识,好啊,装大尾巴狼装得还真象,等你想认识的时候,就得问问五小姐我的手枪应不应了!看我打爆你的脑袋,把你爆回二十一世纪去!
“五小……五妹妹?”陈默雷忽然叫了一声,喝令侍从闭嘴闪开,向慕容迟拱了拱手,大步向沈雪走过来。
沈雪只得转过身,讪讪地笑:“阿雪见过二姐夫。”
“五妹妹?五妹妹,”陈默雷讶然道,“五妹妹怎么在这里?”若不是看着冬花眼熟,他还真不敢认眼前这清丽的素颜女子就是妻子沈雯雯那个浓妆艳抹香气薰人的五妹妹。
沈雪垂眸:“阿雪陪四姐姐到天元寺烧香,贪看沿路景色,四姐姐便先去了寺里。”
“四妹妹也来了?”陈默雷呀了一声,道,“对不起,属下无礼,惊忧了五妹妹,默雷给你赔不是!”揖手一礼,“雯雯一直念叨着五妹妹,阿檀的事,虽说大恩不言谢,可阿檀是雯雯的心头明珠,雯雯说五妹妹但有差遣,我们夫妻莫敢不从,她身子沉,不宜出府走动,默雷替她先谢你吧。”说着,深深一躬。
沈雪连忙闪开陈默雷的大礼:“二姐夫这是要折煞阿雪么,自家兄弟姐妹,何必谢来谢去。二姐姐身体可好?”
陈默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大夫说就在这几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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