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吧?江平。”
他拎起江平,“没关系,我有得是办法验证你的说法。”
江平脸色惨白,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他的手脚发凉,体温正在下降。
吴错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无论维少做什么,哪怕是杀了江平,他都不打算阻止。
这似乎是一种讨好,他多希望这微薄的讨好能让维少对他的父亲手下留情——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不容易才重见天日的父亲,不能死,他不能让这个受了一辈子折磨的人就这样死去。
“喂,如果真是我爸,”吴错对维少道:“如果真是他,你就杀了我,我替他偿命。”
维少认真道:“可以考虑。”
吴错没想到他并未直接否决,有些诧异。
维少解释道:“我在考虑那种做法最令他痛苦,是直接杀了他,还是杀了你,让他生不如此。
但我又觉得,你好像没那么重要。
20年了,他藏了整整20年,甚至都没找过你,他心里只有自己,只在乎自己的命。
我不觉得杀了你能带给他多大痛苦。
你看,我认真考虑过了,决定不采纳你的意见。”
吴错欲哭无泪。
许多年的坚持、寻找,统统都不再重要了,他心里只有支柱垮塌后的一地砖头,凄凉荒芜。
吴错席地而坐,好累,想睡觉,要是睡一觉这一切就都能过去,那该多好。
维少不再关注他,目光看向只剩下半条命的江平,摸出了几根针。
“我们来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吧。”
……
十分钟前。
金子多和明辉火急火燎地赶到最后一处据点,争分夺秒地将吴错的父亲接了出来。
金子多虽然并未听到江平的讲述,却从几人共事的耳麦中听到了维少和吴错的只言片语,知道吴错的父亲有危险了。
两人险险地将人接了出来,几乎跟维少就是前后脚,然后驾车狂逃。
失控了。
谁都想不到,查了这么多年,结局竟要他们相互拔刀。
除了冷静得过分得维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了?又或者,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结局多么匪夷所思,他都能平静地为父亲报仇。
“怎么办?怎么办?”金子多问明辉。
明辉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
对整件事,她始终云里雾里,此刻,她只知道即将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她尚未从“后座那个毁容的男人是吴错的父亲”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不得不强打精神面对第二重的震惊。
“回市厅,有黑包公在,那儿是安全的。”
“对对对,咱们回去,可是吴错……”
嘭——
明辉觉得肩头一热,子弹带着一股血窜出来,撞破了挡风玻璃。
右手再也握不住方向盘。
两人同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座上那个满脸烧伤的男人,表情狰狞得如同索命的厉鬼。
男人低声喊道:“不能去公安厅,绝对不行!”
“把你们的所有通讯设备都扔了,听我的,我让你们往哪儿开,你们就往哪儿开,别耍花样,我可不会看在你们是他的同事的份上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