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任她这么跑了。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样偎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和那个男人走了。
他不能让她走。
她为什么不看他?
是不想?
是不愿?
还是根本不敢!
“先生!请你自重!”拦住他的人,应该是那个男人带来的人。
他见她终于回望他一眼,她的眸色澄澈通透,“先生,您认错人了。”
他见她身旁的男人,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走吧。”
“嗯。”
“邱小妖!你再敢跑!”他被人拦着,拽着,想要打,却团团被困,他施展不开力道,他只能扯高了音量朝她吼,这时候的游乐场人流本已快要散去,可是却因为这一事端,又惹来人的围观。
“小妖~别走~”他的眼睛已经通红,抬起的腿用力踢向拉拽住他的人,再挥起一拳,倾刻间将两人撂下。
他冲过去的时候,却被护着她的男人一拳砸过来,撂下,他感觉不到痛,也没有想找打他的人算帐,他只是跌在地,抬头望她,生怕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或是其他。
可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见她有些不悦的说,“先生,我丈夫是个修养很好的人,能让他出手,实在是你太过份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人。”
徐哲彥握着的拳头,在颠颤着。
直到他的臂弯再次穿过一只手,他才心安,他把她怀的YOYO接过,抱在手,“宝贝儿,跟爹地妈咪回家罗。”
人已散去,他看见那些人往停车场走去,站了起来。
小鱼温声问着徐哲彥,“手受伤了吗?”
“不碍事,晚想吃些什么。”
她不说,他亦不问。
她不说,他亦不能问,不敢问。
夜里的饭吃得不算沉默,YOYO总是能调节桌的气氛,爹地,妈咪,她的嘴里说出这几个简单的字,足以让大人欣喜。
回到郊外的别墅。
小鱼不喜欢在大城市里,原本住在清县,可结婚后徐哲彥建她搬到省城外的郊区,也不在市区,清静。
而且结了婚,再不搬,徐家的人会有说法。
别墅外有些虫在嘶叫着,似乎一天的力气都没有花出去过,硬是要发泄一下。
夜深,二楼卧室的大床/。
徐哲彥侧着身,摸着小鱼的头发,“我去客房睡。”
“哲彥,你忘了吗?我们是夫妻。”她拉住他,钻住他的胸膛。
搂住她,揉在怀里,“嗯,我没忘,小鱼,我怎么会忘?”
他怎么会忘,他们是夫妻,她是他深爱着的妻子,他亦是她赖以依靠的丈夫……
“我想搬家。”
他也不问及原因,只是急切答道,“好,你喜欢哪里,我们立即搬。”
而这幢别墅外,有辆黑色的矫车停在外面,车里坐着的男人,似乎冷得厉害,因为他的拳头握紧,冷得发颤,“李叔,再催一下,怎么还没查到?”
“少爷,稍等,应该还有一阵子,马资料会传过来。”
庄亦辰闭着眼睛,他无法直视车窗外的别墅有灯光,有人气,有人喊,“先生太太,小姐回来了。”
她果然,找到了她的出口。
她果然,找到了她解脱的出口。
可是她还把他扔在死路里,她怎么可以?她这是想要把他逼疯!
资料邮过来,李涌念道,“徐哲彥,徐氏珠宝行的少当家,目前国内大型高档商场均有徐式的珠宝商柜,云南有自己的玉石加工基地,南非有钻石工厂,财富排行榜……”
还未念完,庄亦辰出声打断,这是他鲜少在李涌面前表现的脾气,“别给我念这些没用的,我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和邱小妖在一起的,还有,还有那个孩子!”
庄亦辰有一丝希望,那个孩子,也许是他的也有可能。
他看不来小孩子的年龄,但他心里固执的想,是他的吧?不管她怎么找出口,孩子是他的!
“江小鱼,与10年4月与徐哲彥结婚,女儿徐无忧出生于11年3月,血型,0型……”
江小鱼?她居然为了躲他而换了身份,庄亦辰听着这些话念完,他心里默默的数着,数着日子,她三月离开,翌年三月生下孩子。
整整一年啊。
怀胎不过十月。
一年啊,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孩子,他却天真的想要骗自己,她爱他到那样的地步,或许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可是……
他的心开始被削剐,一拳重重的砸在副座的椅背,他再砸一拳的时候,放声大叫:“邱小妖!你居然敢在外面生个小杂-种!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他再叫一声,全身都在抽搐,顺着靠背倒下去,倒在座垫,半晌后,他终于再也叫不出来,他捂着脸颤着声低低呢喃,“小妖~小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