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丹秋震惊:“又改回原来的?!”
“嗯,有什么问题?”
晏丹秋忽而疑惑:“赵编剧今天不在吗?”
“对……”张晋看向阮烟,“赵编剧最近身体不适,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接下来她都不会出现在剧团了。”
晏丹秋满脸问号。
于是阮烟和晏丹秋又重新对了戏,推打的动作只省到一处,阮烟摔倒的戏也被去掉了,除了必要的动作,原本那些香丽受到责打的戏全部删掉。
晏丹秋心中狐疑,隐隐感觉奇怪,但也不敢问。
排练快开始的时候,《静湖》的制作人,陈康,突然来到现场。
制作人是整个话剧团队中权利最大的人物,统领全局,平时排练的时候只会有导演坐镇,但是今天不知是什么风把他刮来了。
陈康先是和几个导演等创作人员沟通了下,而后又去见了几个主演。
打完招呼后,大家陆陆续续散去,晏丹秋却被陈康叫住。
“丹秋,有些事我和你说一下。”
“好的。”
晏丹秋见陈康只留下她,以为他要对她说些什么重要的话,满怀期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陈康看着她,问:
“丹秋,你之前也参演过一些我制作的剧本对吧?”
她笑:“是的。”
陈康脸色冷了下来:“但是如果以后你还想参演我制作的剧本,你就要老实一点,不要私底下做一些小动作。”
晏丹秋心里沉了下:“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不该招惹的,你千万别去招惹,否则后果你担待不起。”
“陈制作人,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阮烟。”
他忽而提到这两字,“这下听懂了吗?”
晏丹秋彻底愣住。
半晌,她点点头,毕恭毕敬道:“……我听懂了。”
“别再给我招惹什么麻烦。”
陈康离开后,晏丹秋震惊地瞪大眼睛,没想到阮烟背后的势力竟然这么大!
她想起那天排练,她故意借着那场戏,发泄了对阮烟的不爽,没想到这件事竟然传到了制作人的耳朵中……
所以赵月没来这,很有不可能是请假,而是因为那天改了剧本,导致惹怒了阮烟或者是她背后的人。
晏丹秋突然想到,难不成这些都和阮烟的那位老公有关?
她彻底呆住……
另一边,张晋安排着道具组和灯光组,和晏丹秋聊完的陈康走了过来,拉走了他,压低声音:“别再出什么幺蛾子,赵月就是第一个。”
张晋脸色微变,点点头。
演员上台之后,阮烟站在右侧等候,开始排练之前,张晋走了过来,对她道:“阮烟,平时排练太久了,如果觉得眼睛不舒服,就提出要休息,我们也会照顾每个演员的感受。”
“嗯,好……我没事的。”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啊,身体最重要。”
张晋笑眯眯走后,阮烟心里感慨,周孟言到底在背后和那群人说什么了……
早晨阮烟和晏丹秋按照新的剧本排练,晏丹秋对待阮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差没把阿谀奉承四个字写在脸上。
没有其他的小动作,排练十分顺利,下午的戏没有香丽的角色后,张晋就让她提前回去休息。
阮烟又去做了针灸,从诊所出来,叶青带阮烟回去依南公馆。
路上,阮烟阖着眸,正浅睡着,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是仲湛静。
“喂,湛静姐?”
那头的仲湛静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听到阮烟的声音,心底渐冷,声音却很温和,“阮烟,你现在在忙吗?不会打扰你吧?”
“我有空的,怎么了吗?”
仲湛静笑笑,“其实这几天一直不好意思联系你,是还担心你在生气。”
“啊?”
“就是赵月改剧本的事,我知道孟言很生气,你是不是也怪我了?抱歉,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赵月性格就是这样,她在工作上很严格,其实她没有其他意思的,你千万别误会。”
阮烟看着窗外的日光,半晌道:“嗯,我没误会。”
“你们俩都是我的朋友,说实话搞成这样……很难看,我在中间也左右为难,赵月更是感觉委屈,那天到我家,还哭了好半天,说真的不是有意。”
阮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孟言会那样做,应该也是很担心你,生气坏了,但是也让我很……”仲湛静敛睫,“不过过去就算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在生气了。”
阮烟闻言,淡淡应了声,而后挂了电话。
阮烟放下手机,沉思了会儿,忽而开口:“叶青姐,你有时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吗?”
“会啊,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挺准,”叶青转头看向她,“怎么了太太?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感觉得到情人节那天的那场戏,赵编剧在针对我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想多了。
“太太,您想听实话吗?”
“你说。”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在针对你。只是谁都不会提出,因为太太您只是一个小配角,没有人会为您说话。”
阮烟垂眸莞尔,“很真实。”
叶青疑惑:“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针对太太?您和仲女士是朋友,她也是。就算抛开这些外界的因素,你们没见过几面,她为什么要这样?”
这也是阮烟心中的疑惑。
而且刚才在和仲湛静打电话时,她全程都只在说自己有多为难、赵月有多委屈,搞得好像是阮烟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
末了,叶青道:“太太,反正现在周总已经解决了,您就先不用去纠结了,自己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阮烟熄灭手机屏,阖上眼眸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了。
晚上,阮烟在家没练习话剧,而是去狗狗的游戏室,陪可可待着,放松一下。
接下来这几天,都没有阮烟的戏份了,所以她可以好好休息几天。
周孟言从家中的会议室忙完出来,先是下楼一趟,端上他今晚让厨师做的芝士摩卡蛋糕。
阮烟顺着可可的毛,正听着歌,敲门声响起。
她应了声,门被推开,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知道是周孟言。
男人走上前,而后坐到她旁边,“要不要吃甜品?”
“甜品?什么呀?”
“芝士摩卡蛋糕。”
阮烟顿时坐直身子,眼角挑起,“要。”
男人握住她的手,而后把盘子和叉子放在她手上,阮烟看了眼蛋糕的模糊形状,叉了一块,送到嘴边,谁知上头的奶油就一下子沾到她的鼻子上。
“唔……”
周孟言抽了张纸巾,拖起她下巴,帮她擦拭着,“怎么这么笨?”
她气鼓鼓:“你看不见你也吃一口……”
手中的盘子被抽走,两秒后,她听到他道:“张嘴。”
她疑惑照做,口中就送入一口蛋糕,意识到他在喂她,阮烟羞赧地要拒绝:“我自己吃就好。”
他低沉的声音落在身侧:
“烟儿能让我献个殷勤么?”
这是阮烟第三次听到他叫她“烟儿”。
前两次都是在长辈前,他才会这样亲昵地称呼她。
熟悉她的人,会叫她“烟烟”,长辈也会这么唤她,“烟儿”她只听过周孟言这么叫过,仿佛是他独有。
而且旁人若是听到这话,必定会惊讶惊讶,谁能想到有权有势的周孟言,竟然会对别人问一句能不能献殷勤。
阮烟没拒绝,周孟言就一口一口喂她。
他忽而提到一事:
“后天我在f大有个活动。”
她的学校?
“什么活动?”
“一个全省高校联盟的大学生金融交流会。”
“嗯。”
这次金融交流会的活动举办地定在金融专业全国排名前列的f大,一共有来自将近20所高校的学生来此参加活动,研讨学习,f大作为这次的举办方,花了各种方法才联系到周孟言,让他同意来此做一个演讲,他也算是最重量级的嘉宾之一。
阮烟作为金融专业的学生,听到有这个活动,也好激动,“哇,我也想去,只可惜我现在不在上学……”因为眼睛没有复明,这个学期她还在休学。
“想回学校看看吗?要是想去我就带你去。”
阮烟惊讶:“带我一起?”
“嗯,到时候我去忙,你可以去找找同学。”他猜着她在家也闷,不如带她回校园走走。
阮烟想起宿舍的室友最近一直说想见她,开心地点头:
“好呀。”
两天后的早晨,阮烟和周孟言乘着劳斯莱斯,进入f大的南门。
今天学校要举办金融交流会,加之要迎接来自各个高校的学生,校园里隆重地布置了一番,到处都有志愿者,进门超大的led屏幕上,还播放着今天金融交流会的宣传片。
车子驶进学校后,阮烟给室友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们在哪,然而三人约好了似的,都没接,在宿舍群问也没回应。
她昨天提前和室友们说了,她今天回来,只是没有提到周孟言。
室友们知道“周孟言”这个名字,加之金融交流会的宣传,很多人都是为了来看他的演讲。
阮烟其实一直还没有把结婚的事情告诉她们,是想着低调点,毕竟学校容易传播流言蜚语,仅仅是关于她出了车祸休学,就有不少议论。
车子最后停在篮球场旁边的露天停车场,后面就是教学楼。
周孟言下了车,走到她车边,带着她下来。
阮烟刚踏下车,包里的手机就发出振动,她拿出手机,周孟言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告诉她:“羊霂。”
是阮烟的室友之一。
阮烟接起电话:“喂,霂霂……”
“你到学校了吗二哥?”
阮烟宿舍四人,以大哥,二哥,三哥,四弟为外号,阮烟排行老二。
“我到了,我应该就在……”周孟言转头看了眼教学楼,说了句,阮烟道:“教学楼b楼前面的停车场。”
“这么巧,我们几个刚从食堂出来,马上就到停车场了,你在那边等我们啊!三十秒!”
“诶……”
那头直接挂了电话,阮烟慌了,面前站着的周孟言垂眸看她,“怎么了?”
“那个,我室友他们马上就要来找我了……”
她暂时还不想让她们知道她和周孟言的关系啊!
现在跑她还来得及么!等等她看不见啊,往哪里跑tvt.
男人侧首,看道篮球场拐角处走来三个女生,“你室友有人背着一个……粉红色的猪的书包么?”
粉红色的猪……
小猪佩奇?
她记得是四弟背的!
周孟言看向她,淡淡问:“慌什么?”
她整张脸都慌张得浮了层红,“能不能先让我回到车上?”
周孟言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模样,立刻猜到了原因。
阮烟男人无动于衷,阮烟不知所措间,几秒后就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周孟言护着她的头,把她塞进车中,而后关上了车门。
逐渐走近的三个室友环顾了一圈停车场,没看到人影,有点疑惑,突然有个人指向前方:“卧槽我看到了谁?!那个谁谁谁谁来着?是周孟言吗啊啊啊啊!”
“我去好像真的是他!!”
三人格外激动,毕竟能见到梵慕尼的总裁一面,就是今生唯一一次啊!
周孟言身着笔挺西装,长身而立,面容精致,远远望去就显得气质卓越。
三人感觉到那气场,甚至不敢多看两眼,就赶快溜了。
车里,刚松了一口气的阮烟而后接到羊霂的电话:“二哥,我没在停车场看到你啊?”
还好她们没看到她。
“我、我往前走了点,没事,你们去教学楼门口等我吧。”
“行,阮烟,等会儿我们告诉你我刚才在停车场看到谁了!我现在激动死了!”
阮烟:“……”不会是周孟言吧?
最后挂掉了电话,阮烟放下手机,就听到车门被打开。
“她们走了。”男人淡而温润的嗓音传了进来。
阮烟闻言,因为偷偷摸摸的模样有点窘,耳根都泛了红:“噢……”
周孟言的手伸了出来,阮烟牵上他,下意识借着男人的力踏下车门,然而对方突然一拉,她整个人就失去重心,身子撞到他的怀中,一股清香的雪松木冲上鼻尖。
她的腰肢被男人紧紧揽住,心跳乍乱间,头顶就落下男人低沉的反问:
“周太太——”
“我至于这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