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阁还需要处理重建,暂时不能住人了。
所以……他刚想劝说让右昭仪移驾别的西宫,可没想到却跟着皇上回了养心殿。
他是想劝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皇上也没发话。
程成眼睁睁看着苏初欢跟着回了养心殿,看这趋势,该不会打算一直住在养心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正当他沉思时,已然到了养心殿,而他因为还有其他事要处理不得不离开,两人便没了这亮堂的电灯泡。
苏初欢跟着他走进养心殿时,余光瞥见了他腰间若隐若现的香囊,她下意识皱眉,心想是她绣的那个吗?
还说是她的那个香囊早被扔了,又或者被洛嫣儿替换了。
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么想着,苏初欢顿了顿步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这时,容檀也顿住了沉稳的步伐,转过身没有情绪地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白衣上染了被火熏黑的脏乱,脸上的轻纱也是,眸子依旧清澈发亮,整个人却狼狈得令人疼惜。
只见她张了张小嘴想说什么,容檀便打断了她,“来人,给右昭仪送一身干净的衣裳过来。”
“是,皇上。”宫女立即退下去取干净的衣裳。
听罢,苏初欢倒没有注意这些小事,不一会儿宫女便带着她下去换了这身衣裳。
等她换好后走进来时,只见容檀正在批阅奏折,她便没有打扰地走过去,替他磨墨。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苏初欢安静的仿佛不存在,给人一种乖巧的错觉。
想必是做错事了,不敢再多说多错。
容檀正这么想,她便立刻否定了他这个想法,下一刻,他的奏折上被溅了一些墨汁,他俊眉微蹙,冷酷抬眸——
只见她脸上也被溅到了,正在擦拭,那模样倒多了一丝没有伪装的纯真。
仿佛注意到他的视线,苏初欢才回过神,没有顾得上擦掉脸上的墨汁,瞥见了他奏折上的点点黑墨,抿着绛唇,“臣妾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容檀没有回应,只是讳莫如深地盯着她脸上的轻纱,半响才低醇磁性地道,“把脸上的轻纱拿下来。”
“臣妾怕吓到皇上。”苏初欢怔了一下,显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拒绝。
“再丑朕也见过了,没必要遮遮掩掩。”容檀毫不温柔地一针见血,像是觉得她不会难受一样,往她心口上刺。
苏初欢蹙了下眉,最终才在他的视线中,缓缓取下了轻纱,见他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她羞恼地想重新带上轻纱,“臣妾都说了皇上会吓到……”
谁知,容檀起身压制住了她那只手,居高临下地凝着她染着红晕的脸,粗粝的手指似爱抚地摸着她,从脸到唇瓣。
仿佛蹿过一丝电流,苏初欢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沉声沙哑道,“朕要检查下御医诊治的效果,丑是丑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见人。”
被他紧紧盯着说丑,苏初欢有些受不了地握紧了手心,正想反驳,容檀已经缓缓覆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