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孟令桔如今可是永禄楼的大功臣……程夫人心里又憋了气。
骆嫣把鸡腿夹到江夫人碗里。江夫人用筷子拦着,“你有身孕,该多吃些。”
“我怕油荤,还是婆婆吃吧,老太太给的,一定得吃……”骆嫣执意放到江夫人碗里。
武夫人看不下去了,“这些东西平常也吃,又不是什么特别的,至于这么让来让去的吗!”
“就是!平常吃食嘛。”荣春娘却是许久没吃过了,可不是李府没钱买乌鸡,着实是她每天气都气饱了,哪有心情吃大鱼大肉。这会不见了李家烦心人,她倒胃口大开了。
“噢,对了,四弟妹这回滑了胎,可要小心了。女人冬天出了这事,最怕受风着凉,一旦落下个病根就是一辈子……”
荣春娘斯文地啃着鸡腿,嘴里却不闲着。几句话说得屋里的人都张大了眼睛。最怕老太太知道的事,全被荣春娘抖落出来了。
原来荣春娘虽才回来,可下午方才睡醒,就听到门外两个丫头议论这事。荣春娘听得清清楚楚,当时心里还暗暗高兴来着。永禄楼的不快事,荣春娘听着就快活,谁让程夫人帮倒忙了呢,荣春娘可是从无感恩之心,只想自己要的结果……
“春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荣老太太听明白了。燕嬷嬷想掩饰已来不及了。程夫人见此情形也知没必要再瞒了,便说孟令桔去栖霞山小产了……
“怎么好好的会这样!我还寻思着到时她和骆嫣生的娃娃,要请让大师仔细算算呢……”荣老太太有些悲戚。
骆嫣忙安抚她,“天不遂人愿也是十之八九的,日子还长……”
荣老太太抬眼望着骆嫣,“我活了几十岁了,这理当然明白,只是这心里还是纠心得紧……难道是天意?”荣老太太望了望骆嫣额头的胭脂记,抓住骆嫣的手,“你可要好好保重,千万要顺顺当当地生下这个娃娃。荣家的传承八成就是你和荣玘的孩子啦!”
“老太太可别吓着嫣儿,我们沐熙园不求大富贵,只求平平安安。”江夫人温和地道。当初老太太总说骆嫣是妃子命,那时荣玘是个傻子,当然不可能封什么王候。这会荣玘好了,老太太却开始想着曾孙辈里出个王候了……
坐上的几位荣家老爷一直不便插嘴这个话题,都忧心地望着老太太。荣珏突然站起来,恨恨地道:“怕老太太伤心,孙儿本不想提这事,既然说开了,孙儿便不能忍了。三哥在山上推撞我,我才撞了令桔,害她滑胎。要说原凶,那肯定是荣玘。”
“贤侄,这话可不能乱说!”荣永禧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会听荣珏说话,不免插了一句,山上发生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相信荣玘不会害人,更不会使卑鄙手段牵连女人受伤……
荣老太太怔住了,望了望荣永禧,又望向江夫人。
荣春娘却笑了,放下啃得干净的鸡腿骨,也站了起来,“我说荣珏弟弟,明明是你故意挑事,辱骂骆嫣,荣玘弟弟忍无可忍才和你动手。你自己不小心撞到了你娘子的肚子,怎么怨到三叔一家头上?这个我荣春娘可是要打抱不平的。”
“你又不在山上,知道什么?大过年的,要是胡乱说话,一样也要家法处置。”程夫人薄唇翕动,着实气恼。
“我虽不在山上,可山上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不要因为沐熙园的人性情温和就泼脏水过去,都是荣家子孙,人人平等!”荣春娘练就的吵嘴功夫这会派上了用场。
“你!你倒是说说,我骂了什么?”荣珏没好气地置问荣春娘,这时已不想尊称她姐姐,在山上骂骆嫣的话,只有他和荣玘骆嫣知道。他就不信,还有外人知道?
荣珏当然不知道,他骂骆嫣一时冲口而出,荣玘挥拳过来,他可没注意到山石后提鞋的银簪……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