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叫小的有事?”
荣安望着骆嫣闪着莹光的眼眸。一时有些迷茫……
锦鸳远远瞧着荣安机械地朝荣门走去,赶紧过来挽住骆嫣。“三奶奶和荣安说了什么,他好像失了魂一样。奴婢看他今晚的穿着,八成是要去花船那边取乐……”
让他取乐,明儿有他乐的!
“走,咱们赶紧回去吧,你今儿住我外屋,可不许打呼噜啊!”骆嫣故意逗锦鸳。解决了宝箱的事,骆嫣觉得很轻松。
“奴婢可从来不打呼噜,不信问问祝嬷嬷和玖儿,她们都和奴婢一个屋子住过……”
两人说笑着进了晴居的院门,守门的妈妈却不在。“顾妈妈肯定去吃酒了。过年府里管得松,妈妈们便放纵了。”锦鸳嘟着嘴,俨然一副管家婆的样子。
骆嫣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人小却像祝嬷嬷一样爱操心。”
锦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奴婢去给三奶奶打些热水来泡脚。”
骆嫣望了一眼江夫人的屋子,窗上映着荣永禧斜长的影子。不知道荣永禧到底怎么了?他袍裾上的烟迹是怎么回事呢?骆嫣从江夫人屋子经过,屋里传来荣永禧的声音,“荣玘……劫难……”荣永禧压低声音,骆嫣心里一紧,难道荣玘有什么事瞒着她吗?
骆嫣赶紧贴在窗边细听究竟。
“禅师真是这么说的?”江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昨儿回寺里时,你和嫣儿在偏殿说话,我特意去拜见禅师,禅师说的不可不信!”荣永禧不住的叹气。
“那你还让荣玘去?”江夫人有些责怪的意思
“是天意没法改!荣玘这一劫是必得受的。禅师给了我三道银符纸,让我在未时末、戌时末和子时,在正北方向烧化了,也许可以化解了荣玘的劫……”
骆嫣这下可急了,推门进屋扑到荣永禧身前,“荣玘有什么劫?公公快快告诉我,荣玘会不会有事?我要去找他……”骆嫣急得额上冒了汗,眼里立时就蒙了雾。
早上才送别荣玘,这时已然思虑难安,猛然听说荣玘竟有劫难,她更是心急如焚。
江夫人把骆嫣扶到椅上坐下,“嫣儿别慌,荣玘不会有事的。慧介禅师给了化劫的法子,荣玘肯定不会有事的。”江夫人说着眼里也擒了泪。她是说给骆嫣听,更是说给自己安心。
“你们不要这样,这样荣玘知道怎会安心!”荣永禧站起来在屋里踱步。
慧介禅师是得道高人,隐在栖霞山多年,当然不是因为荣家的供奉好,他是在等十八罗汉转世。荣玘是他找的最后一个……
“可是禅师从不给符纸,这回给了老爷,那说明荣玘的劫难一定很危险。荣玘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呢?还有嫣儿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江夫人暗泣起来。
“夫人也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慧介禅师从不给人符纸,那说明符纸珍贵,也必能帮荣玘化劫。夫人快别吓到孩子,时候也不早了,让嫣儿早点歇着吧。子时我还得出去一趟。”
江夫人止了抽泣,挽着骆嫣送她回房。锦鸳已经备好了洗脚水,帮骆嫣脱鞋剥袜。骆嫣一双雪白细嫩的脚搁到热腾腾的盆里,一颗冰凉的心才稍稍暖了些。
望了一眼窗外深沉的夜,骆嫣不免又起了悲戚。不知荣玘现在身在何方?当初若是不除完颜宗达就好了,荣玘也用不着正月里身犯险境……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