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鸳回来时,骆嫣正坐在桌前出神。骆婵的事一时半会没有对策,若是把香枝要走,武夫人指不定又会安排哪个丫头给荣瑞,就像当初把宝蝶换成玉钏一样……必须得想个两全的长久之计。
“三奶奶想什么呢?”
锦鸳走到骆嫣身前,骆嫣才惊觉,忙随口问,“夫人在做什么?”
“夫人找宝箱要了些老太太做衣裳碎布,正张罗着要给小少爷缝制百纳被。”
“正月里不动针线,怎么夫人这么急呢!”
“夫人倒是没动针线,就是比划着哪种布配在一起看着舒坦,老爷也跟着一块比划呢!”
“啊!”想到江夫人和荣永禧一起摆弄一堆碎布头的画面,骆嫣不禁好笑。“还早呢,到时新园子建好了再张罗也不迟啦。”
“三奶奶说得是呢!刚才宝箱来传话,晚饭在翠苑用,就沐熙园和老太太一起……”
“这倒也好!”骆嫣知道永禄楼有客,中午老太太是治气非要过去,其实也没吃什么,要不是江夫人做的几个小菜,老太太怕是都不爱动筷子。百福园荣瑞和骆婵回来了,又有荣春娘热闹着,老太太也省心叫他们出来。看来初五中午再吃顿团圆饭,就可以回染坊了!
江夫人推门进来叫骆嫣该去用饭了,骆嫣突然灵机一动,要周全骆婵的事,这也许是个好时机!
“……你娘做的芝麻花生糕真是好吃,我包了几块给老太太送过去。”江夫人手里拎着个油纸包在骆嫣眼前晃了晃。
“我给老太太预备了份,本来打算明早送过去。婆婆倒先想着了。”婆媳两个说说笑笑,出门见荣永禧站在晴居院子门口等她们。
“三老爷、三夫人这是用饭去呀?”守院子的妈妈探头笑道,又瞥见骆嫣,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奴婢的眼神真是越来越差了,刚才又叫了孟家姑娘一声三奶奶,可是也怪,她怎么不吱声。更正奴婢一下也好呀。这天黑麻麻的,她披着个带帽兜的斗篷,当真是让奴婢认不清楚人!”
看院的妈妈唠唠叨叨,一心怪上了孟令梅害她认错人。江夫人直说不打紧,“怪不得你,三奶奶这身衣裳和孟家小姐的衣裳颜色差不多,不仔细看脸难免认错!”
“奴婢去挂风灯照亮,省得你们回来看不清路。”守院子妈妈小跑着去取风灯。
“孟家小姐怎么能和三奶奶走路像呢!三奶奶走路多好看呀!”锦鸳小声嘀咕了一句。
骆嫣笑着捏了捏她的胖脸蛋。“走路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呀!”
“当然有,三奶奶走路像踩着棉花一样轻飘飘的,可好看呢!”
“这丫头!仔细着点脚下,一会回来得找宝箱借盏灯笼。”江夫人温和地笑着,拉着骆嫣。雪天路滑,走路都小心谨慎的样子。
骆嫣想起骆婵的事,悄声和江夫人问起卿哥的事。
卿哥是荣瑞和杨婉的孩子。长得模样周正,性子也还好,虽才不到五岁,却也算聪明伶俐的,教他的学问都能记得,除了有时爱哭闹,倒也是个可爱的孩子。
骆嫣就奇怪了,老太太为何总说他八字不好呢。江夫人温和地笑道,“今儿这是怎么啦?关心起那孩子来了。”
“倒没什么,只是觉卿哥没了娘怪可怜的。希望我姐姐可以好好待他。”
江夫人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若是你姐姐能好好待他,也算那孩子的福气!没娘的孩子的确可怜!卿哥出世那年,他娘就一病不起。荣家那一年也是接连有灾。山上的田地一场冰雹颗粒无收,京城老太爷置的两处山地。也莫名地被划建了寺庙佛塔……老太太总说那年是灾年!”
骆嫣若有所思,“天灾怨不得人,建寺庙佛塔也算一件功德,不能算到卿哥的头上呀!”
“说是这么说,可老太太认准了的事,谁又能有法子改变呢!不过那个仙踪不定的道士批了卿哥的八字,的确讲得头头是道……噢,对了,那个道士好像也给你看过相,说你是封妃的命呢!”
骆嫣噗嗤一声笑了,“看来那道士是虚言了,我嫁给荣玘平平安安过日子,哪有什么妃子命!难不成荣玘当了王爷?”
荣永禧听到一句半句,回身道,“虚名浮华,都乃身外之物,一家人在一起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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