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的进度,一些楼阁已有了大致的雏形,看来中秋前就可完工了。
提到荣玘,荣永禧有些悲戚,却不好让江夫人和骆嫣看出来,“我现在就去新园子那边,中午不要给我留饭。”荣永禧声音有些哽噎,快步出了大门。
“……哪天给老爷留饭了!不过在荣府那边不要吝啬。该给做饭的妈妈们赏的就给。这样工匠们吃得好,也会更卖力干活。”江夫人嘱咐着,她当然听出荣永禧的难过。她又何尝不是呢!
“婆婆,我去铺子转转。”染坊进的钱不算多。日常用度倒是够了。要建园子的钱还得看东篱宝阁的进项,骆嫣不得不用心督促。
“路上要小心!”江夫人殷切地叮咛着。
骆嫣抬头望着梧桐树。已有手心那么大的树叶透过细碎的阳光,斑驳了一地。忽听得前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乌蹄枣红马一闪到了眼前。
“弟妹!”赵伯琮翻身下马。摘掉头上的银盔,露出一张经风历霜的脸,本就清瘦的脸宠更见棱骨。
“师兄,十一殿下!”骆嫣怔住了。显然赵伯琮是从北疆回来的,难道荣玘有消息了?
赵伯琮回身让随从找个背静处歇息,和江夫人施个礼抬步进了染坊后院。显然他有话要说,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
骆嫣望了望江夫人,江夫人的神情有些凝重。任谁都能看出来赵伯琮神色异样,荣玘凶多吉少……
果然,赵伯琮刚一落坐就叹了一声。“上回派去的侍卫没有探到荣玘的一点消息。这次我带了四名大内侍卫星夜兼程赶过去,那片雪峰已消融了不少,荣玘掉崖的地方很难辨认……”
骆嫣静静地听着,江夫人也紧张地盯着赵伯琮。她们都在等一个结果,可赵伯琮没有结果给她们。
“……找了当地的向导,也请了山民,挖地三尺也没找到荣玘。”赵伯琮注意到骆嫣的神色,“那一片山野是金国的猎场,荣玘,应该在金国境内。”
骆嫣还是默然无声,心思却飘到无数次出现的梦境,荣玘策马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细作已经打探到,金国已将完颜宗达的尸身厚葬了。当时完颜宗达是和荣玘一起掉下去的……”
“啊!那么说即使我玘儿活着,也成了金国的俘虏?”江夫人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赵伯琮没有回答,眼神却分明说是。
“荣玘会不会被金国人杀了?嫣儿,荣玘会不会死?”江夫人带着哭腔,赵伯琮不说话,她要让骆嫣给她答案。她希望听到不会,荣玘不会死……
“不会!荣玘不会死!”骆嫣坚定的眼神望着江夫人,“荣玘一定会回来的!”
“细作已潜进金国境内,一有消息会马上飞鸽传书回来。弟妹请放心,只要荣玘还活着,我一定会救他回来。”赵伯琮不忍再见江夫人欲哭无泪的模样,告辞出门。
骆嫣神色如常地送他到门口,又望了一眼门前梧桐树,“等树叶可以遮闭阳光的时候,荣玘就该回来了……”
赵伯琮望着骆嫣自言自语的神情,心里更加难受。“弟妹多保重!”赵伯琮上马摧鞭一溜烟不见了……
(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