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亲自上门,更是喜出望外。
出门迎接宋清然,见宋清然一身便服,急忙用家礼躬身一礼道:“侄儿贾蓉,见过王爷,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贾蓉虽也二十出头,可比着贾府却是低宋清然一辈。
即便不攀亲戚,贾蓉在宋清然面前也是低首做小的份,近日又听风声,元春不日将册封为燕王妃,更是要抱紧这颗大树。
荣、宁两府如今外面光鲜亮丽,内里情况,贾蓉最是清楚,早已是坐吃山空,每年进项就那些,大头只有农庄及京城几间店铺的收益,自己那位祖父虽是是丙辰科进士,却一味好道,贾敬在京都玄真观修炼仙道,烧丹炼汞。
除了每月要银子,别的事一概不管。自己父亲更是只知道花天酒地,不停的往房里抬女人,用着不爽又随意打发出去,家中之事一手遮天,却又不能给府上带来收益。
此次贾、史、王、薛四家联合出资,拿下这铸币钱庄的生意,只这二十五万两银子却让宁府捉襟见肘,卖了间店铺方能凑齐。听说薛家上次跟了王爷走了次广宁。
就获利颇丰,现如今王熙凤也得了门生意,听说也是火爆京城,连江南都有商家前来订货。贾蓉边胡乱思索着,边引宋清然进府,走过廊下时还不忘道:“王爷当心,这段路滑。”
宋清然笑着应下,由着贾蓉引自己入宁府客厅,进了客厅,虽是贾蓉百般客气,宋清然仍没坐于主位,不论身份与辈分如何。
在别人府中坐客,该给主人体面还是要给。宋清然喝着丫鬟端上的香茶,看着这装饰精美,铺陈华丽的厅室,厅墙正中挂着一幅燃藜图两侧有一幅对联,写的是: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墙下条桌当中摆着一巨大寿山石雕的八仙过海,人物栩栩如生。
贾蓉见宋清然也不提所来何事,便陪着小心说着闲话,宋清然看清贾蓉表情,知他也是拘谨难受,便笑了笑说道:“本王来也无它事,只是办完差路过,顺道来府上看看。”
见贾蓉仍陪着笑,便接着说道:“此次铸银招标,你应对的很是出色,首轮价码就抬的很高,让其他应标商心里有很大压力。你也知道,此担生意首要是为朝廷储银,为朝廷效力的同时,又能赚些银子,自是两全其美之事。”
贾蓉听到夸奖,急忙道:“王爷谬赞了,此乃蓉分内之事。”宋清然笑笑道:“你此次代表贾、史、王、薛四家,虽也出些银子,再和东府分润,宁府也分摊不了多少,不过想来应是够家中娘子的胭脂水粉钱。”
其实贾蓉也想再报高点价格,只是整个宁府实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银子,只得按当初最低限额报出标价,否则需交银两时就要难堪了。
宋清然问道:“不知蓉哥儿如今是何官职?”贾蓉笑容一滞,有些难堪的道:“说来惭愧,侄儿只在朝中捐了个监生,并未实授官职。”宋清然不以为意。
只是淡淡说道:“观你言行举止,待人处事还是很得敬公真传的。”这话有些夸奖意味了,贾敬不管后来是如何落得只爱修道修仙的,可进士身份是实打实地做学问进科场考出来的。
贾蓉又是谦虚几句,宋清然才道:“蓉哥儿既然现无官职,不知这官办京都钱庄的总管事之职有无兴趣?”
贾蓉有些不太明白,官办钱庄他能理解,此次招标就是朝廷用商人的银子办起的铸币钱庄,只是这总管事一职是何说法?
如是像其它钱庄那样,一名管事之职让他来做,就有些故意苛难之意了,怎么说贾蓉是宁国公府的嫡子,身份使然,自是不能出面去做商贾之事,只是如是朝廷委派,也无这等官职之说啊。
宋清然见贾蓉未能明白,笑了笑解释道:“此次朝廷铸币及开办钱庄,是会新建两个衙门,第一就是铸币司,由户部、刑部、工部、皇卫司、司礼监,六部门派出官员组建,而这钱庄,以后就会叫皇家商业银行了。
而这银行嘛,会设总行及各府的支行,总行自是在京中,总行及各府支行管事,分设正七品及从七品官职,因机构特殊,需专业人才,管事任命父皇便交由我这个创建人来提名,然后再走程序过吏部审批。”
听到这里,贾蓉再不明白便真是宁国公的不孝子孙了,急忙起身对宋清然行了一个下官礼道:“侄儿自是愿意,定不辜负王爷信任,只是侄儿对钱庄,不,银行一道也并不了解,还望王爷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