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塘位于溧水县东三十多里处,是一处水道交错的沼泽地,进出极为不便,也不知殷野王是怎样的突发奇想,竟选择扎营于此。此处极不利于行军,千人的队伍若丧失了机动性,随便哪一方都能轻易剿灭。唯一一点益处是,此处虽然限制了天鹰教,但也限制了敌人大队来犯。如果天鹰教想长期扎根于此,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前提是要有充足的粮草。
赵禹与张无忌刚刚靠近水塘,便发现隐藏在隐蔽处的暗哨,恹恹欲睡的样子,连赵禹摸到他身边都未察觉。
接连放翻了数名暗哨,赵禹两人已经渐渐逼近天鹰教营地,夜色中依稀可见篝火微光。张无忌第一次做这等事,难免手忙脚乱,几次走岔了路滑进泥塘里,一身泥泞不堪。赵禹虽然没有说什么,他自己却脸皮滚烫,期期艾艾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带你出来,本就不指望能做成什么事。”
赵禹坦言道,浑不顾及张无忌的感受。他也知要径直潜入敌人营帐里几乎不可能,今次过来大半为了散心,碰碰运气。虽然拿下几个外围的暗哨,但能打听到的信息也未必就比庄铮几人侦察到的情报深入些。
听到这话,张无忌倍感羞耻,一言不发当先而上,想要搏一个出彩表现。未走出数丈,身子一斜,蓦地踩进一个数尺方圆草皮覆盖的水坑里。
赵禹一边低笑着一边将张无忌拉出水坑,说道:“好罢,你的本领虽然不济,倒是硬气得很。若换了另一个一直往坑里栽,总要有所顾忌放慢步伐,只有你依然故我义无反顾直往坑里跳。这本领,旁人要学都学不来。”
张无忌甩着一身泥浆,瓮声瓮气道:“你自己先往前走吧,我在这里等着,免得拖累了你。”
“那你小心些吧。”
赵禹闻言后也不拒绝,反正那殷野王还是张无忌的血亲舅舅,纵使落在天鹰教手里,也不会有危险。
摆脱了张无忌,赵禹速度陡增,很快就摸到了天鹰教营地外。借着天上依稀月光,可以瞅见天鹰教营地设在一处数里方圆的草甸子上,周遭一圈波光粼粼,四面环水。见到这情形,赵禹哭笑不得,也如庄铮等人一般,对殷野王的打算全然摸不到头脑。莫非他偷袭了滁州军先锋营后,就带着部属打算一世藏在此处做渔夫?
营地之外绕水一周的岸边,不时响起哗啦水声,是守夜的兵卒在用大网打捞东西,也不知是在打渔亦或者防备有人潜入。
赵禹绕着草甸观察了一周,便放弃潜入草甸的打算。区区水路虽然阻扰不到他,要避过打捞的渔网也很简单,可是对岸营地望去杂乱无比,根本瞧不出殷野王的中军大帐设在何处。这情景令他禁不住想起徐达作出“阴阳怕懵懂”的评价,暗道这殷野王一连番的设计,倒真将天鹰教摆在了不败的境地。此地大军冲杀不得,唯一法子便是堵住四处路径,将他们牢牢困在此处,待其粮草断绝方能成功。
无计可施下,赵禹按原路返回,心中不无遗憾。为今之计,若想速战速决,唯有摸到天鹰教的粮库辎重营,放上一把火,才能将他们逼迫出来。可惜殷野王那超凡脱俗的扎营之法,只怕徐达在此也弄不清他到底将粮草存放在何处。
他认真思忖着,若天鹰教此举背后若有阴谋,那么这般扎营的目的又是为何?瞧其摆出这姿态,有恃无恐的样子,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似乎一意要将滁州军的注意力吸引来此。而天鹰教的主力又在丹阳,哪怕对滁州真有阴谋也无法实施,莫非他们还有同党?
想到这个可能,赵禹的心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返回原路时,张无忌却不见了。赵禹心绪正欠佳之际,见此状心中越发烦躁,正待要四处寻找,却从一棵树上发现以刀刻下的标记。他心中一动,循着标记指示的方向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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