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是她想要的,但苏子玥心痛的瞬间仿佛不是自己的,强忍着痛感,她努力挤出笑容。
“谢谢。”
她这两字出,他那边就挂了电话。
看着因挂了电话,被迫恢复屏保的手机,苏子玥没控制住,眼泪直接涌了出来,不管她怎么擦都没有用。
“我这应该是高兴的……”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笑。“我解脱了,肯定是高兴的……”
她越想让自己相信她是因为高兴,眼泪却流的更多,脸上笑容则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她无法骗自己,不逼自己笑了,直接捂着嘴,不让声音发出来的……大哭。
苏子玥捂着嘴在房里大哭,所以,她压根不知道,此刻,公寓楼下停了一辆车,而车内驾驶座上,正坐着时聿寒。
夜,静谧。
周围,死寂。
黑色车内,时聿寒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仰着头,看着七层楼某个亮着灯的房间。
好一会儿,他才敛眸,收回视线。
打开车内的灯,他将手机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左手慢慢的解开右手上的纱布。
昨天下午受的伤,一天的时间,伤口还没来得及愈合,纱布一被他解开,上了药的血肉模糊的伤口就暴露了出来。
时聿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右手上的伤。
然后,缓缓活动右手,任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被他活动的裂开,一点一点的又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来。
血水顺着手背,划过手腕,再一滴一滴的滴在车内……
时聿寒就跟感觉不到痛似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眉头也皱都没皱一下,任伤口的血越渗越多。
他曾经跟苏子弈说过:就算她死,也只能死在他身边。
他曾经还跟苏子弈说过:这辈子,他对她,再也不会放手。
可当昨天她那么痛苦的跪在他面前时,他才知道,他还是希望她过的好好的,就算不跟他在一起也无所谓。
只要她过的好就行。
只要她在他能看的见的地方过的好就行。
至于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睇了眼脚边的一滩血,是从他右手上的伤口滴落的,头微微有些昏,时聿寒这才拿起刚才被他扯掉的纱布,胡乱的绑在右手上。
抬头,又看一眼七层某个房间,时聿寒才发动车子,开出心阳小区。
一出小区,没开回别墅,他直接开到了市区的某栋大厦前,一进大厦,他就乘坐电梯到达十五层。
十五层,有家心理诊所,哪怕已经晚上十点,但却仍在营业。
服务台的女服务生一见到他,就急忙对着里面喊:“黎医生,时总裁来了!”
没等刚过完三十五岁生日的黎医生走出来,时聿寒就进了黎医生的办公室。
黎医生一见时聿寒右手上胡乱绑的纱布已经被血给全部染红,顿时就苦笑起来:“聿寒,我是心理医生,不是外科医生。”
“少废话,给我止血。”他现在还不能死!
黎医生:“……”
“我今天来你这的事,不准告诉陌谦。”
“……那他问我怎么办?”黎医生很为难,他真的不想骗他那个侄子。
“也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