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说:“可是哑儿让我看的。”哑儿也跑上来,板着俏脸,拿剑指着梁萧。阿雪忙说:“你别动手,他不是骂我!”
哑儿看她一眼,又冲梁萧扁了扁嘴,慢慢放下短剑。梁萧“咦”了一声,笑道:“好呀,阿雪你什么时候跟她狼狈为奸,一个鼻孔出气?”阿雪挽住哑儿的手,笑道:“哥哥你不知道,哑儿面冷心热……”哑儿忽地伸手拧她一下,阿雪疼叫出声,哑儿跳开,自个儿舞剑去了。
阿雪嘻嘻直笑。梁萧奇道:“出了什么事?”阿雪道:“昨晚我和哑儿住在一屋,但又不懂手语,正不知怎么好。哑儿忽地用纸写字,问我叫啥名字。就这么着,我们笔谈了一宿,纸写完了,哑儿就写在我手心,写了又抹。哥哥你想不到吧,哑儿看上去冷冷的,心却很好。”
梁萧微微一笑,转眼望去,哑儿剑法变幻莫测,偶尔也使一招“乾剑道”,不由心痒难忍,纵身上前,叫声:“看招!”长剑一挥,正是“乾剑道”的招数。
他忽然使出这路剑法,哑儿瞪眼垂剑,忘了抵挡,梁萧长剑及胸,她才缓过神来。阿雪失声叫道:“哥哥……”叫声未落,梁萧笑笑,举剑在哑儿肩头拍了拍,嘲讽道:“你不会还手么?”
哑儿俏脸一沉,回剑刺出,梁萧有心练招,也以“乾剑道”抵挡。但他初学乍练,十分生疏,数招不到,被哑儿一剑拍中手腕,痛彻入骨。梁萧龇牙骂道:“小牛鼻子……”不料左颊又挨一记,疼得他嘴也歪了。
两人拆了二十来招,梁萧一心练剑,始终以“乾剑道”迎敌。结果只听噼啪声不绝于耳,哑儿拿宝剑当荆条,一手叉腰,摆出三娘教子的架势,横抽竖批,打得分外开心。
阿雪虽知她不会刺伤梁萧,也瞧得心惊肉跳,连叫“罢了”。了情听了叫声,出门一看,大大皱起眉头。
梁萧连挨了十多下,浑身火辣辣生痛,猛地失去耐性,骂道:“让你牛鼻子再打!”把剑一丢,猛扑上去,正要以死相拼,忽听了情叫道:“慢着!”
梁萧看到了情,微觉尴尬,心想:“糟糕,只顾着骂‘牛鼻子’,不防连了情道长也骂了。”不觉脸颊发烫。了情叹道:“哑儿,我教了他几招剑法,你陪他练练,点到即止,不许趁机打人。”哑儿连连摇头。了情皱眉道:“你这孩子,又闹什么别扭。”哑儿望了梁萧一眼,忽用剑尖在地上写出一行字:“小贼讨厌死了,我才不陪他练剑。”
梁萧面色刷白,怒道:“你不肯就罢了。我才不稀罕!”说完挥袖就走,阿雪跟着追出。梁萧怒气冲天,只顾发足狂奔,片刻工夫,走得不见了踪影,阿雪叫了两声,眼圈倏地红了。
了情满心气恼,想要斥责哑儿两句,终究面软心慈,又知这徒弟天生哑疾,心性不同常人,倘若言语重些,只怕闹出事端。想来思去,只好叹了口气,皱起眉头,暗暗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