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自私

    原来自己还是舍不得放开他，即使把自己低进尘埃，她还是眷恋他身上的温暖，她不知道他刚才想要跟自己说什么，但她清楚自己想要说什么，她不要分手，就算自私，就算卑微，她死也不要和他分手。

    “你昨晚不是都看见——”眉心紧蹙，蓝明轩似乎有点看不透面前这个一直都很单纯的女孩。

    “没看见，”司默再一次的把他的话打断，头始终低着，一边囫囵咀嚼，一边含糊的回答，“我什么都没看见。”

    “你看见了——”察觉到她的躲避，蓝明轩的语调变的坚定而淡然。

    “我没看见，”从没想过自己还会有和他耍赖的一天，在他的面前，她一直都是娇柔温顺的。

    “不，你看见了，”他语气愈发的坚决，大掌一把抓住司默正伸向火锅夹东西的手，猛然一拽，强硬的让她面对着自己，“我喜欢的是司宸——”

    他还是说出来了，司默呆滞的凝望进蓝明轩平静清澈的双眸中，心似落石般跳入冰冷的湖水中，它无法呼吸，无法呐喊，无法挣扎，除了等待坠落，它什么都做不了。

    辣椒的刺激和痛意似乎一下子从口腔转移到了她的眼睛，泪水似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她甩开蓝明轩的手掌，又夹了一筷子的食物，木然的往嘴里塞，再夹，再塞，直到蓝明轩又一次的攥住她的手，低吼出声。

    “默默，你别再吃了——”

    “我不吃了，你就会喜欢我吗？”转头悲怨的盯着他，她发下了自尊，放下了耻辱，放下所有的一起，只希望他能对自己说一声喜欢。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你青春，开朗，有激情，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会感叹自己是不是老了，你总是那么精力充沛，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但是——”

    “但是，那不是爱，”司默接过他的话，虽然早就清楚刚才的问题根本就是多余，他不会说出她期待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的想问，“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订婚。”

    既然那么爱司宸，都追求了她七年，为什么不在司家提出联姻的时候要求司宸和他订婚，那样就算司宸不乐意，但为了家族的利益，她至少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其实，刚开始两家商议联姻时，我是要和司宸订婚的，可在司家答复前，司宸找过我一次，她要我和你订婚，当时的我有点绝望，所以自私的答应了她的要求，”蓝明轩坦荡的目光中夹杂着愧疚。

    “司宸让你和我订婚？”

    “嗯，也许是被她拒绝的灰心了，也许有些赌气，当她和我讲了许多从你那里听来的我的故事后，我想到了我们相处时，你总是嘻嘻哈哈的样子，而我好像在不知不觉间也总是被你的快乐感染，所以我想我们也许可以尝试一下。”他那时也是脆弱的，期望从司默的身上汲取勇气，“对不起，默默，我的自私伤害了你。”

    对不起？司默闻言苦笑，她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因为他一句对不起便将她两年的苦恋结束，将她订婚宴会上撞破实情的尴尬掩埋，将她虔诚奉上的真心生生的踩在脚底，碎裂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