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没有回答,而是身体稍稍停滞,手紧紧的握着门把,抿了抿了干裂的嘴唇,她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
沿着医院的走廊,司默的脚步有些漂浮,手扶着墙壁,她稳定了一下情绪才继续向前。
因为不知道急救室在哪里,在路上,她抓了一个小护士问路,问清后,很容易就找到了急救室。
然而,当她走进急救室时,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在里面收拾东西,而急救室外,也没有人,难道手术做完了?
心猝然被一抹恐慌袭过,司默凝眉注视着手术台上的斑斑血迹,待了好半响,才走到小护士的身边,低低的颤声询问,“请问刚才做手术的病人有生命危险吗?”
长睫低垂,遮掩着她水波黯然的双眸,而她垂在身侧的手在等待回答的过程中,暗暗收紧成拳,她畏惧小护士的答案,但同时又渴望这答案。
因为她怕小护士会说出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她怕司宸真的如病房护士预料的一样无法救治,所以鼓了半天的劲,才艰难的把问题问出了口。
“当然有危险,这个病人真是太悬了,如果再晚送一会儿,估计就没救了,”小护士一边收拾,一边回答司默。
刚才她虽然没进手术室,但听进了手术室的护士说,这个手术整整做10个小时,病人送来的时候因为浑身血水,害得医生以为她受了严重的外伤呢,但听了路上的抢救医生的话,才安心了一些,司宸的外伤并不重,只是左手的小臂处骨折,而头部和身体上的其他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和擦伤,问题不大。
但是由于车祸,她在地上重重的摔了一跤,羊水已经破了,而她的身体又非常的虚弱,宫缩的疼痛反应和惊吓过度导致了她后面的昏厥。
至于地上的血水,其实是她身上的血和羊水混合到一起的结果。
不过,她当时的情况的确也很危急,因为她马上面临生产,但本人却又昏厥,而她腹部的宫缩力度又很无力,如果时间拖得太久,不但孩子保不住,而且很可能在生产后,她会面临大出血的危险。
事实也是如此,即使救护车飞快的奔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医院,当司宸进入抢救室时,她的宫缩能力已经非常微弱了,根本无力完成生产,所以医生无奈下,只得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进行了剖腹产的救治。
然而,孩子一出生,她马上就出现了大出血的状况,医生最初采取保守的方法帮她止血,可效果很不好,而司宸在抢救的过程中,生命力也越来越微弱,血压迅速下降,心跳也出现了停跳的现象,最终,医生只得采取了最残忍的拯救办法,切除了司宸的子宫。
可即使是这样,司宸依然生死未卜,现在她已经被安排进了重症监护室,能不能度过难关,还要看她会不会在明天的这个时间前醒过来。
听了小护士的叙述,司默只觉得自己的生命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而身体如同蜷缩在寒风中瑟瑟的战抖,苍白的唇瓣不停的碰撞在一起,怎么制止都制止不住,最终她只得狠心的咬住下唇,强制的镇压下那来自灵魂的战栗。
唇瓣上的苍白色渐渐被青紫色代替,因为司默用力过大,一抹猩红霎时沿着齿痕滑进了司默的口腔,唇齿间立刻被一股甜腥的味道充斥。
然而司默毫无察觉,牙齿依然狠狠的用力咬着,好像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一样,唇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意,只是她的心在慢慢变冷,一股寒意从她的脚心直窜如胸口,如同灭火器一般渐渐熄灭了她的生命之火,期望之源。
“那孩子好吗?”呆怔了好一会儿,司默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司宸被切除了子宫,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将是她这辈子唯一的骨肉,她不希望它出事,它也绝对不能有事,因为它会是司宸的命。
“孩子有点早产,不过生下来后,各项生命体征都还正常,比一般的早产儿情况要好些,”小护士耐心的回答着司默的问题,而目光也不由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本来她也是听同事们讲刚才手术室的惊险后情绪有些起伏,所以当司默来询问她时,便多说了几句。
现在情绪稳定了,小护士不免有点怀疑司默的身份,然而见到司默悲伤难受的表情,她又放下心来,估计应该是家属,“其实,孩子能活下来真的是万幸,如果发生车祸时,不是母亲用手护住肚子,不是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