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位置的茶桌边坐着闲聊。
茶楼中不少普通市民都把眼睛偷偷往陈瑛这面瞄去。
一面想着,这漂亮娘们干嘛跑一个茶馆里陪一个普通男人坐着喝茶,而不是去高档咖啡厅享受生活,一面意|淫她该不会是偷偷出来约见情郎吧。
普通人眼里,只有喜乐见闻的迭事,那里又能知道,选了这家茶馆见面闲谈的,不是陈瑛本人,而是坐在她身边这个丢人堆里绝对属于普通哪一类,但却在三十岁,就能够坐在副厅级位置的男人。
如果这个男人按部就班熬到五十岁,毫不意外会是一位主政某省的封疆大吏。只可惜,越是孤傲的人,越是受不了乌烟瘴气,以至于他曾就职的某局,某次人事任命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拂袖走人,然后就潇洒写了一封离职信,“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表明老子不陪你们玩儿了。
男人和陈瑛说着话:“我觉得,你现在的性格,和小时候那会儿不太一样。那时候多温柔的一个软妹子;现在简直和温柔沾不上半点边儿,国外的风气真是会教坏人。”
陈瑛和男人小时候是一个巷子里面玩耍的伙伴,男人比她大6岁,常常保护她来着,后来她去了国外念书,偶尔还有书信来往,回国后也见过几次,今天约出来,是受陈楚良之托,帮他物色人才。
“你先甭管我是什么样子,你看看你现在,曾经巷子里那个引以为豪的状元,三十岁了还光棍一条,整天就只知道弄些花花草草,得了,等会儿给你介绍一份工作,就当报答小时候你为我挨揍的事儿。”陈瑛看了看手机,心道某个家伙怎么还不来,她中午可是只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马上就要上班去了。
“你这喜欢数落人的毛病,还是没咋改。对了,我听说,你不是要嫁给某个家里面有长辈当大官的二代吗?不去做富太太,还有闲心管我的事儿,更可笑的是,你丫大学明明学的管理学,现在跑去银行做金融业务,啧啧,你让我们这些学金融的,都没办法生活了。”男人低头喝了口茶,这家茶楼的大叶茶比较合他胃口,隔三差五就过来坐坐。
陈瑛拿起桌上茶杯,喝水道:“我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你丫现在不是失业在家么,等会儿给你介绍的老板,看在我的情面上,好好说话,别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我知道你这家伙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正好,我让你有机会,把那些曾经嘲笑你的老鼠,统统拍死。”
“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
男人没由来地念了句诗文。他觉得,曾经的那些经历,现在都看淡了,反而是现在,优哉游哉享受余生多好。
他还记得,自己10岁的时候,面对同一个巷子其他不学好要欺负小女孩的男生,挡在小丫头面前说我保护你。
一眨眼,小姑娘都这么大了,现在反过来给他介绍工作。自己活得有那么狼狈吗?工作而已,只是他不愿意找。
陈瑛白眼:“我发现燕大出来的人,特别喜欢冒充诗人,姑奶奶是文盲,听不懂,好了,人来了。”
话音落,就看见茶馆入口,一个年轻人冒头进来,东张西望看着。
男人也看见了来人,皱了皱眉头,感慨道:“陈瑛,你确定你是给我介绍某个老板?而不是让我去做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