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妖拧着鼻子一脸嫌弃,“什么东西,臭死了!”
许多大鸟在黑烟的侵蚀下簌簌而落,也不知道是被毒死了还是被熏死了,然而黑雾的中心,穆长宁清晰地看到那些大狂鸟被腐蚀地只剩累累白骨。
黎枭面不改色,又放出来几只战力凶猛的符灵。
到后来,大狂鸟都学乖了,徘徊在雪妖的领域之外游走,做好长期作战准备,只这样一来,毫无疑问对雪妖的消耗之大可想而知。
穆长宁眼见着雪妖的个头又缩水了几分,这回即便是有寒冰晶补充,也已经入不敷出了,原本与她齐肩的人,这下都只到她胸口了。
再不主动出击,雪妖的能量早晚会被耗光,届时单凭她与黎枭,恐怕就没这么轻松了。
可这群大狂鸟只听命于大狂王,它们的王都不曾后退,于它们而言就更不可能临阵退缩。
穆长宁又将目光投向半空,孟扶摇此刻的神情凝重凝重,碧玉箫中的音符一刻不停地泻出,二人周身气流涌动,脚下的岩浆随着气波起起伏伏,宛如潮起潮落。
岩浆浪潮高高涌起,几乎要将他们的身影吞没。
陵水妖王已经从墙壁坑里爬了出来,此刻的他也化作了原身,与被困在音符墙中的大狂王游斗。
不同于先前,此刻的陵水妖王如有神助,大狂王往左,他从左边夹击,大狂王往右,他从右面突袭,大狂王正面应敌,他却摆动着庞大却灵巧的身体,堪堪避过,令大狂王恨得牙痒痒。
陵水兽形似蛟龙,大狂鸟展翅高飞,这么一看,还真有点游龙戏凤的模样。
箫音时急时缓,时高时低,明明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却意外地包含着某种特殊的韵律,穆长宁也总算看出点名堂。
御兽曲?
有点像,却不完全是。
穆长宁与陶恒陶远熟识,这二人是御兽峰人,穆长宁对御兽曲也是略微了解的,孟扶摇是在通过音符的变幻,一面牵制大狂王,一面又引导陵水妖王做出正确回应。
就像上阵杀敌的军队,总要有一个军师,在背后做着智囊。
“主人的真本事,你们还没领教呢!”
雪妖撑着自己的领域,昂起头的脸上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他能把你的后路全部堵死,就往他设下的陷阱里面跳。”
想当初,它就是这么被拿下的,心服口服。
还是在它最引以为傲的雪之领域里,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有时候我都怀疑他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能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先我一步做出应对之策呢?我的本领毫无用武之地,哪怕十分的力,至多也只能使出来六分,那叫一个憋屈。”
雪妖低声抱怨,穆长宁听着心中无端升出一股怪异之感。
预判也是一种本事,可在对对方本领并不清楚的前提下还能预判地这样精准,还真有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