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为了报恩,才把那位婉儿姑娘接进府里照料,不过就算大堂兄本人无意,谁晓得对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天底下可没有一个女人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懂得善加利用的。
于是,待锦绣回到秦府之后,自然把这件事说给母亲听了,还加油添醋一番,让江氏听完之后,顿时觉得非同小可,马上去找林氏商量,妯娌俩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一起去见婆婆。
“真有这种事?”老太君可真是大吃一惊。“大管事不是说那位姑娘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房里养伤吗?”
锦绣挨在祖母身边回话。“我也问了奶娘,说是那位婉儿姑娘救过砚哥儿,而砚哥儿又喜欢她,所以经常去房里探望。”
“砚哥儿真的这么喜欢她?”她又问孙女。
“是啊,他连碰都不让我碰那香囊,可是宝贝得很。”锦绣有些吃味,因为砚哥儿跟她一点都不亲近。
林氏左思右想。“砚哥儿他爹就算本来对她没那个心,说不定会看在儿子喜欢她的分上,索性收来做妾。”
“说得没错,做妾总好过当个浣衣女”江氏用轻蔑的口吻说。“咱们可不能小瞧了这位婉儿姑娘。”
老太君听了脸色不太好看。“若是凤哥儿有意收她做妾,我什么也不会说,可若无意,就由不得有人在背后算计了。”
“婆婆的意思是”江氏和林氏都等她定夺。
她睇了两个媳妇儿一眼。“明天就是端午节,朝廷官员都休假一日,正好把凤哥儿叫回来吃顿饭,我也可以乘机问问。”
于是,到了第二天,也就是端午节,秦府依照传统习俗,将菖蒲和艾草捆在一起插于檐下,可以用来避邪驱瘟,上上下下也都在身上佩戴香囊。
待一家子都在内厅坐定,老太君便开口要较小的一些孩子到外头去玩,就连砚哥儿也让奶娘抱出去。
秦凤戈被祖母唤到距离她最近的座椅上,才刚落坐,除了二叔和三叔有事不在府内之外,在座的几位长辈,神情透着一股不寻常,他又怎知一只香囊,差点就毁了自己的计划。
“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能看到儿孙承欢膝下,比什么都要来得开心。”老太君无比欣慰地笑说。
江氏和林氏点头附和,彼此心里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开场白。
“不过我还是有几个心愿未了,好比说锦绣的婚事,过两年也该出嫁了,得开始帮她物色一门好亲事。”她开始一一点名。
依在母亲身边的锦绣,满脸羞涩地说:“全凭祖母作主。”
老太君又望向在场的几个孙子。“你们也别怪我这个当祖母的喜欢唠叨,可是既然身为秦家的子孙,即便无法光宗耀祖,也不能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尤其是在外头打架滋事,更是不能容许,脾气再不改一改,万一哪天真的闹出人命,秦家也绝不纵容”
不必指名道姓,秦凤恕已经心虚地别开视线,他是性子冲动了些,不过那也是因为跟几个朋友出去喝酒,其中一人嘲笑他不过是庶出,只敢在外人面前摆架子,在家里说话没分量,这才会动手打人。
“还求老太君原谅他这一回!”赵姨娘连忙跪下求情。
而秦凤恕的正室王氏也赶紧跟着照做。
“芳娥,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个做妻子的,该管的时候就该好好管一管。”老太君当场责备起孙媳妇儿。
王氏觉得委屈,因为她根本管不动暴躁易怒的丈夫,只能低头垂泪。
见妻子因自己而挨骂,秦凤恕不得不低头认错。“孙儿发誓不会再犯了。”
“凤鸣,你是他的兄长,就帮忙多盯着点。”老太君把这个责任交给另一个正准备明年参加院试的孙子。
闻言,秦凤鸣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恭谨地回了一声“是”
待老太君看向二房嫡出的儿子,秦凤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头,恨不得让自己从人前消失。
见他这般胆怯软弱,老太君叹了口气,便不多说了。
“凤哥儿”她最后看向长孙。
“是。”秦凤戈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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