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一

    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二

    带着不多的行李。我到北方一所乡村小学面试。拿着课本我的手微微颤抖，孩子们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友好积极地配合着。后排的一个女生一直对着我微笑，在她无邪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儿时的自己。

    当然有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一转，我稍稍仰起头，向他们报以同样的微笑，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这一刻，我喜欢上了这里。

    下课。校长激动地说：“好。讲得真好。”“谢谢。”

    回到临时租来的小屋。我心里装载着满满的欢欣。

    三

    清晨。我早早地醒来，简单地梳洗一番，拖着木屐。提着水桶向小溪边走去。

    在路上。我对着陌生的村民微笑。他们笑呵呵地应着，要接过手中的桶。“这里的环境苦呀！”他们爱怜地说。“不。不会。”我继续走着。到了清冽冽的溪边。我放下长长的头发。乌黑的发丝浸在水中舞动像黑色的丝绒绸般闪着光泽。我想到了百年润发的广告。想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微笑。

    “晓及清湘然楚竹。”小时候吟咏地诗从沉睡的记忆中唤起。

    快乐原来可以如此简单。回家发现门外已有两桶满满的清水。那是善良的村民送的。

    上课的铃声刚响过。我站在讲台上认真地教孩子们识字、习文、画画和唱歌。

    校长允许时，我会带他们到附近的葡萄架下支起画架为他们描画乡村的宁静或曾经喧闹的记忆。只是他们永远读不懂后者。

    偶尔我会为他们吹奏葫芦丝——一种傣族的乐器。葫芦丝已陪伴我多年了。是他——那个傣族男子送的。“为我吹奏一辈子的葫芦丝吧！”他说。于是，我努力地学着。有一天我可以吹奏出美丽的瑶族舞曲了。他却选择了飞翔。从此葫芦丝里飘出的永远是拭不去的忧伤与惆怅。

    四

    这里没有哈根达斯、真维斯，没有廊桥遗梦、小王子。可是我很快乐。每天的生活简单而宁静，到处弥漫着平和安详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我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给学生上课。他们会惊喜地说着“smart”那是我教给他们的英文单词。

    “follow your heart。why not give yourself a little freedom”

    写好的信放在床头，静静地等着邮差的到来。

    五

    在登山途中我遇到了一个僧人。“阿弥托佛”他念着幽幽然从身边飘过，步履轻盈得不可思议。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空灵。一种穿越时空的纯净。

    六

    然后我遇见了他。一个很善通的男子。不高、不帅，真的很平淡。只是从他的眼神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下雨时，他默默地为我打伞。送到家门口，他会很自然地说“see you”然后转身，离去。

    而每天他会带着两份饭菜到校。他煮的菜很脆，带着点甜味，有着江南的风情。

    “等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在荒漠的山上种上大片大片属于我们的树吧？”偶尔他轻声问着，平静的眼神掠过一丝的忧郁。“他曾是只蜗牛，被着重重的壳，穿越在钢筋水泥的世界。”我想。在他的身边我感受大了心里的平静。

    “只要有面包喂饱肚子，不要奢求太多。找个喜欢你而你同样喜欢他的男子。”我告诉好友。只是没有经历过喧闹谁也不甘平淡。拿出未寄出的信，我继续写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七

    屋里很静，打开收音机邦得瑞的音乐，缓缓泻出。

    回荡在屋里的是熟悉的秘密。

    忽然我想到了过去。没有人知晓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