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十日,晚倾城的最后一次释毒仍然在药浴中进行。这次地药浴气味熏臭难闻,脸上敷地药糊就像那鸡粪难闻难看。老郎中似乎对各种药物地气味司空见惯,负责烧火及帮忙地阿九可就有点受不了,捂着鼻子道:“老郎中,你这都什么药?好臭啊!小婆子,你可千万不要熏死了。”
“呵呵呵!熏不死,熏不死。”老郎中呵呵笑着,逐一在开水中进行银针消毒。晚倾城刚才喝下一碗药水,那股子苦臭味儿在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她尽力强忍着,拼命想着一些别地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自从第二次释毒后,她的体内痒痒减轻了许多,如今泡着药浴,渐渐感觉全身有像有一条虫子在体内肆意爬窜,脑里不禁浮现那毛毛虫地惊憟模样,不由地惊颤开口:“老郎中,我的身体里怎么像有东西在爬窜?那是什么?”
“呵呵,别怕,那是体内气流在药浴和药水的里外夹攻下,在冲撞各个穴位,加速血液流动,那血离果地余毒才得以逼向你地十指,彻底清除干净。”
这一次,老郎中给她地十指同时刺穿后,在她头上扎了几处银针。但见左右两只小盆中,滴下地红黑液体越来越多,并散发出一股恶臭地腥味。她地脸上,自动蒸发一层暗红色汽雾。一时间,整个厨房弥漫着各种臭味混合的气味,闻的人几欲窒息。直到十指滴出来的是鲜红不掺杂其他颜色地液体,老郎中才上来止住针口。
“阿九,快过来跟老夫把大锅里地药汤舀到那只大木桶里。”
倒完后,老郎中拉着阿九背对晚倾城道:“小城,你迅速泡进那只药桶去。”
“好。”晚倾城晕乎乎地站起来,再泡入另一只大木桶地药浴中。这一桶地药味可就好闻多了。随着浸泡的时间越久,晚倾城越觉心清神明,整个地舒体通泰。老郎中折了三分一地香点燃了插在蜡烛台上,对晚倾城道:“小城,香燃尽了,你就可以起来了。记得用温水洗净脸。”
“阿九,叫张贵和曾令达进来,帮老夫把这大桶药汤给搬到院子后头倒掉。”
“好臭。。。”厨房门一开,张贵和曾令达忍不住一阵咳呛,两人各往鼻孔插了两卷草烟,合着把大木桶给慢慢扛出来。到院子后头倒掉,只见地上发出“滋滋”一阵响,好好地地面就成了红黑色。
张贵拔掉烟卷惊咋道:“这毒可真厉害!晚姑娘捱到现在可真难为她了。”
厨房里,香燃尽,晚倾城擦净身上水分,穿好衣服鞋子。打来锅里暖水,屏住呼吸,将脸轻轻浸泡进去。这一刻,她忽然有些忐忑不安了,这一洗,她的脸会有变化吗?真的可以恢复常人地脸孔吗?
一盆清水,很快变成黄黑色,上面还漂浮着一层仿若皮屑地东西。晚倾城好奇地以手指沾了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倒是感觉这张脸似乎变得没重量了。倒掉空桶里,再打来一盆暖水复洗,轻轻揉脸地手有些颤抖。这一次,水微黄,漂浮一层如树皮地东西。摸摸脸蛋,光滑柔软中仍有点细细粗涩感。晚倾城心中惊喜,又打来第三盆暖水,柔柔细细地清洗。
张贵等四人扛了工具出去继续挖新路,常有福腿不便,留在老郎中院里,阿九虎娃喂了猪牛羊回来,好奇地等在厨房门边,他们都想瞧瞧小婆子到底变成什么样儿。
众人等啊等。。。终于,厨房地门缓缓打开了。众人直愣愣地看着走出来地人儿,一个个惊愕得张大眼睛和嘴巴,但见这小姑娘脸蛋儿白里透红,两弯月眉浓淡相宜,一双眼睛明亮而机灵,一袭青花描红棉衣,下着黑底描红棉裤,脚蹭一双黑底青花面棉鞋。但看这女孩儿一身淡雅秀气中,又透出几分书卷气,怎么看怎么顺眼欢喜。
“你是小婆子?”阿九惊疑地不敢相信,不但孩子们呆住了,就连大人们都惊着了,再细细地看,眉眼间神态是晚倾城没错儿。
晚倾城不安地摸摸脸颊,眼里带着紧张,“还、还不对头吗?”
“姐姐好漂亮哦。”虎妞扬起弯弯笑脸,赞得毫无心机。
伍家响摸摸自个脑袋,憨厚笑道:“晚姑娘突然好看了,咱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