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柱一倒下床就睡着了,晚秀丽熄灯正要躺下,忽听外间晚二宝径自说话:“我告倒她去,坏我儿子婚事,告她去。。。”
这醉汉的话听在晚秀丽耳中,又勾起她心中怨艾,可不是么,晚姑娘既然应承下来帮忙,那姑娘怎会选到虎崖庄的男人?若不是晚姑娘从中作梗,对方会知道虎崖庄那地方?又想及晚姑娘不肯招天赐进店做事,心中更是怨气迭起,辗转深夜才睡去。
第二天,恰轮到晚秀丽休息日,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帮晾晒了婆婆洗好的一家子衣服,晚二宝和肖柱才沉沉醒来,肖柱一看窗外天气心中喊一声糟糕,上班迟到了。一边穿衣漱口洗脸一边埋怨妻子不喊醒他。晚秀丽懒得理他,给他盛好早饭,也不理会老父,便往娘家去。
孙氏一夜不见晚二宝回来,大清早起来骂骂咧咧地撵着院子里放出来的鸡,一边又唠叨正在吃早饭的小儿子天福。看见女儿过来,老脸依旧拉长着没好脸色,跟女儿怨骂你那死老爹昨晚不知死哪去一夜不回,摆个小摊点赚了点钱,就不知自己姓什么,指不定这会还沉在哪个狐狸精的屋子里风流快活着。
晚秀丽忙跟孙氏说爹昨晚和柱子跑去喝酒,喝多了,就留在她家过夜了,刚才爹才起来,吃过早饭就会回来。孙氏听了这才稍稍消减火气,“他发什么神经跑去喝酒,自己喝就算了还拉扯上柱子,死老头天雷劈的。”
“娘,你别骂了,多难听。”晚秀丽有点听不下去最后那句话,也担心左邻右舍听去背后说闲话。
孙氏在葱头镇骂人出了名地狠辣,几十年习惯了哪能改口,语气仍是嚣张不减又骂上几句才收口。晚秀丽看老娘不骂了,便商量着说让天赐不要眼界太高了,找一个能过日子的就行了。孙氏一听当即拉下脸:“秀丽,天赐可是你亲弟,在葱头镇,你是一枝花,天赐也是有名地俊哥儿,娘可是以你们姐弟俩自豪。娘没见过世面,把你嫁给肖柱已经委屈了你,如今见了世面,天赐的婚事娘不能再委屈了他。凭天赐那俊模样,娘相信一定会有好姑娘相中。”
晚秀丽对娘亲的话不以为意,她嫁给肖柱是两厢情愿,如今也过得挺好地,眼下就是安心等着孩子出生了。孙氏却语带斥责道:“你咋没娘一半眼光呢?娘要是年轻二十岁,又能出来见过一些世面,就凭你爹那熊样,甭想娘嫁他。唉!不说这些没用地,娘到街上晃悠了好几次,就没见着多少个能跟你比地姑娘,你说咱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凭你这好模样,能不嫁进有钱人家当少奶奶去?你看看那晚老板,模样不及你,人家却飞上枝头变凤凰,掉进一个取用不尽的金窝窝。唉。。等娘找个时间回一趟葱头镇,找人打听去,那晚老板究竟是谁家的闺女。咋就生得这么好命。。。”
晚秀丽听着忽然有些烦了,“娘,你能不能少提晚姑娘?谁让你不生个带富贵命的女儿出来,羡慕人家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