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件事彻底摊开来说了之后,埃德加对格伦的态度更加温柔了。格伦察觉到这点,不免一边按着脖子后头冒出来的疙瘩一面说他可不是个那么脆弱的男人,叫他别感情泛滥了。
埃德加当然知道他不是,而且实际上格伦一直都很有行动力,光从日益壮大的家族公司中就能看出来。只不过他已经不用之前那种锋芒毕露的方式,而选择了披着之前伪装到达目标。只要结果能达成,他不介意让其他人误以为他是一只绵羊或者是一个酒囊饭袋。
在这点上,埃德加认为格伦赢了,因为他一开始也认为格伦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但是知道得越多,他就越陷入到一个名叫格伦的谜题里去。格伦彬彬有礼,格伦口出狂言,格伦虚以委蛇,格伦媚眼如丝……这就已经足够吸引住他了,更别提事实的迷雾抽丝剥茧后暴露出的真相。
想到那些他错过的误解、执着和争执,埃德加不免感觉到丝丝心痛。所以,从个人感情上来说,他对可能就要来伯明翰的莉拉和加文没什么好感。后者也就算了,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孩子;但是前者……
“我说,埃德加,你不会还在想那些事情吧?”格伦在一星期后问他,手里转着一杯卡布奇诺,然后把牛奶泡抿掉,露出了一个小幅度的满意神情。
那时候他们正优哉游哉地坐在街边小咖啡馆的木头桌子边上喝下午茶——埃德加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这家咖啡馆就在警察局附近;而格伦作为威尔斯企业最大的老板,想去哪里、做什么都有极大的自由度,只要他把该做事情做完了就行。
埃德加盯着他唇上的一小圈细小泡沫,没说话。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的话,就会察觉到那种淡蓝色的坚冰这会儿完全融化了。只不过,物资限定供应正在逐步解除,能这么惬意度过下午时光的人实在不多,没人打扰他们。
格伦听他不回答,就知道是默认了。“如果没有莉拉的话,迟早也会有别人发现的。或者哪一天我厌烦了伪装,自己就去和爸爸说了呢?”他顿了顿,又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们会在圣格罗瑞亚碰上吗?会有现在吗?”
前头还算有点道理,但后面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了。埃德加微微皱眉,眉心蹙起来两条竖线。“我不想看到任何人伤害你。”
格伦没法子了。“你看到了,”他放下杯子,摊直两只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然后他声音低缓下来,“莉拉这几年难道会好过吗?”
是啊,一个寡妇,孩子早产,一生下来就没了父亲,身体还很虚弱……埃德加想到这里,眼睛闪了闪。“这种事我也不是今天第一次知道了。”然后他将自己放在桌上的手伸了过去,抓住了对面的那一只,用手上的薄茧慢慢磨蹭着那温热的肌肤。
这话意有所指,格伦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意识到埃德加说的是他们之前在花园里遇到肖特的事情。他撇了撇嘴,也没费心挣脱,“对他的话……”他轻笑起来,“如果路上一条狗对你乱吠,你也吠回去吗?”
埃德加凝视着眉目微微飞扬起来的脸,高傲而自信。被人泼脏水明明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但是被格伦这么一说,突然变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国王般的俯视。“就你能说。”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手却收紧了一些。
“因为我知道你愿意听我说。”格伦对他灿烂一笑,反手用指尖挠了挠埃德加手心。轻轻的细细的,不像是挑逗,而更像是一种温情的抚摸。这小动作很隐蔽,周围又被绿植隔开了,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埃德加彻底没脾气了。“你可真能给人戴高帽,”他嘀咕了一句,又问:“那以后怎么办?九月就开学了,如果他们来的话,我怎么找你?”
如果从他们滚上床的日子来算,现在也有好几个月了。因着方便和隐蔽的缘故,每一次都是在威尔斯家进行的。先不说莉拉,加文肯定算威尔斯家的继承人,没道理住在什么偏远的房子里。而如果住进主宅的话,作为母亲,莉拉也不可能不一起。这就变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那种不是好事的过往,怎么想都觉得不大舒服,至少埃德加觉得他一定不可能忍住给对方很差的脸色。
格伦依旧不怎么介意。“有什么关系?我家又不止这么一座房子。”然后他斜了埃德加一眼,调笑道:“难道你爱上我的浴室了?这也没问题,墙壁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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