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上,有一个人很强也很骚包,其名讳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人就是司徒雪。
他常年一身红衣,那红衣上绣着凤凰羽毛,让人一眼看去就像一朵盛开在血雾里的大白花,其审美观让人极度不敢恭维,再加上他容貌俊美,经常骚包的以“江湖第一美男”自称,当然,他没厚脸皮到敢称自己为“天下第一美男”有“冷面医圣”宫容莲活着“天下第一美男”再排个八百年也轮不到他。
再者,此人武功平平,但却轻功无敌,有“凌波一渡”之美称,也就是说他轻功虽好,但每次都注意场合效果,像个娘们儿。
但是,不管司徒雪有多少缺点,也不能掩盖他是江湖众美人最想嫁的人之一的事实。
然而,这位名扬江湖的黄金单身汉,终是在几个月前栽了!栽在了冰月楼的银瓶姑娘手里。
你或许不知道银瓶姑娘,但一定不会不知道冰月楼,因为冰月楼为宛言北城除了“相思门”之外第二个有名之地,不仅在于它地点之好、取名之雅,还因为它是名扬南阳皇朝的最大青楼!
也就是说,骚包司徒雪爱上了一名青楼女子。
而此时,冰月楼的玲珑阁内,一名穿着浅黄色单衣的女子,正倚靠在绣有凤凰的锦被里沉沉睡着,她微微拧着眉峰,嘴唇抿得死紧,脸颊苍白的像鬼。
奥的一声,朱红色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皙秀美的手。“银瓶姑娘?”手指的主人淘气的探了探脑袋,听不到响应时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把香炉里已经放好的檀香点上。
“红袖吗?”低低的语调,带着一丝江南柔软的味道,躺在床上的黄衣女子睁开眼,眼神清明,彷佛从来不曾睡着。
“姑娘你醒了?亏我还因为不想吵到你刻意放低声音。”红袖笑嘻嘻地走向她,帮她拉好被子,随意在床边坐下“感觉好些了吗?”
“好什么?都是将死之人了。”银瓶一笑,沾染了病气的脸彷佛突然罩上了一层暖光,五官顿时生动了起来,她抬起右腕,看着自己已经瘦得不成样子的手,道:“只是可惜,死的时候不太好看。”
“姑娘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红袖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茶,吹凉了才慢慢喂给她喝“况且,这又不是好不了,鸨妈妈可心疼你了,什么好药材都往你这儿送,还有治不好的病吗?”
“治不治好倒没什么关系,只是心疼我的脸,我以前虽然不算漂亮,但起码看起来还像个人,而如今”她顿了顿,又笑“我像什么?”
“还是像人。”红袖安抚了拍了拍她的手,把茶杯放在桌上“还是个美人。”
“你别安慰我了。”微笑着闭上眼,银瓶收紧手指,声音低得像是自语:“红袖,战天他还在柏林村里吗?”
“已经不在了。”红袖略微斟酌着开口,声音也放得很低“听人说,在四个月前就已经不在了。”
“呵呵,他怕我。”银瓶闭着眼睛笑“他怕我爱他。”
“银瓶!”
这时,只听“轰”的一声,玲珑阁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开,打断了银瓶刚刚才培养起来的悲伤心境,她睁眸,两眼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外一身锦衣华服的俊秀男人,他依然穿着红色绣凤凰羽毛的衣裳,骚包的无人能比。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接受我?”司徒雪大吼一声,上前抓住她瘦的可怕的手“为了你,我也可以学跳舞,我也可以学他住在柏林村内每日清早起来弹一曲水龙吟,我也可以学他”
“够了。”银瓶的眸清清淡淡的,宛若一条静静流动的泉“你再学,也不是他。”
“你”“司徒雪,你先告诉我,你爱上的,是我的才?还是我的人?”
司徒雪闻言顿时怔住,脑中自动播放着初次遇到银瓶时的景象,表情有些呆。
“回答不出来是吗?”她笑“连自己爱我哪一点都说不清,你还说什么爱?”
“红袖。”银瓶从锦被里伸出一手,扯开唇角“扶我起来。”
“银瓶姑娘”红袖犹豫的瞟向一旁的司徒雪,抿了抿唇,没有动。
“扶我起来。”拗不过她的坚持,红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细心的为她套好白色绣鞋,让她站在地上。
银瓶笑了笑,拿开红袖小心扶着她的手,笔直地站在司徒雪对面,她的个子比一般的女子要高,站在司徒雪对面,也只比他矮了几分。
“司徒雪,你是迷恋几个月前站在倦扇书台上的我,还是现在病得快死的我?”
“你那不是病。”司徒雪皱眉,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是中毒,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
“治好又如何?你爱我,我爱他,而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三个人永远也无法平行。”银瓶淡淡道。
“别和我提他!”司徒雪蓦地大吼一声,有些烦躁的来回踱步。
不能看她,怕看她看得时间久了,她就会在自己炙热的眼神下融化而消失;不能提“他”因为一旦提“他”自己就变得极其没有耐心。
太不甘、太嫉妒,所以连“战天”这个名字都成了禁忌,提不得、碰不得。
司徒雪还记得自己半年前到宛言北城,偶然遇到冰月楼的银瓶姑娘在倦扇书台出题,因为一时好奇所以去看,却没想到这一看,就把自己的心给看走了。
那一日,烈阳灿烂,红火的彷佛可以燃烧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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