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是”司徒雪眼前一亮,看着连玉的眼神满含期望。
“笨小雪,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连玉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笑骂。
他们这一些话说的又急又快,声音又小,银瓶站在门边,身上又没半分武功,自然听不真切。她看着他们交谈,表情娴熟自然。
他们有着她所不知道的过去,有着她所不能领会的感情可是,这是什么感觉呢?心里涨的满满地,快要将心脏挤爆一般,疼痛、恨然、失望和无法言说的嫉恨。并非是不爱,她只是爱的没有司徒雪那么深。
一个人的感情就算放得再快也需要时间,她爱了战天三年,整整三年!让她说放弃就放弃然后去接受新的人她做不到,而良心也不允许,如果接受了司徒雪,就能体现出她对战天的薄情,她爱得那般激烈,又怎能允许这么默默无声的结束?
“银瓶”那方,司徒雪看着银瓶,欲言又止“你若不想看到我,不愿意原谅我,我会消失一段时间。”
银瓶没有说话,眼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茫然。
他这么干脆的就放弃了?刚才说会一直等到自己原谅的人难道只是错觉吗?
“风月大赛我会去看的,错过了去年,今年我一定要亲眼看见你的扇舞一定是非常的美丽!”司徒雪顿了顿,接着道:“我自认没有那么好的琴技可以教你弹琴,我知道你什么都可以做的很好,但如果你愿意的话,什么时候想找人听琴,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骗子!银瓶直视着他,抿紧了嘴唇,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却准备离开。
银瓶清冷淡漠的眼神望向站在一旁的连玉,她没有说话,司徒雪也就当银瓶默许了,一时间心里说不情是惆怅还是失望,喉头涩涩地,连口水都难以下咽。
“那我走了。”他握紧拳,看了银瓶最后一眼,拉过连玉的手转身离开。
银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她看着司徒雪和连玉的背影,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才伸出手掌,彷佛想要挽留一样的姿势,然而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的两人却没有看见。
他就那么走了亳无犹豫的。
只是因为连玉来了,他就跟着走了,之前的诺言,那说要让她爱上他的狂妄的话,和小心翼翼地讨好,委曲求全的祈求原谅的模样,似乎己经离得很远很远了。
她不要,她不要才走出战天这个火坑就跳入司徒雪这个深渊!她不要!她收回手,无视老鸨若有所思的神色“砰”的一声关上了玲珑阁的大门!
“连玉姐姐,风月大赛都比些什么?”和连玉一起回到忆红宵的司徒雪,百般无聊的坐在连玉的七弦琴旁看着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离开了玲珑阁,彷佛把他的心也同时失落了,司徒雪小心翼翼地等,满怀希望的盼,赌的就是银瓶对他并非无情,所以司徒雪听了连玉的话,打算冷落银瓶一段时间,直到风月大赛再出现。
司徒雪以为自己做的对,可是心底却难免浮起了焦虑,他想回去看看银瓶怎么样了,自己离开后她还好吗?红袖最近总往牡丹那里跑,到底有没有照顾好她?
他有着那么多的担心,却必须坐在忆红宵里,等着那可笑的“风月大赛”
“风月场所能比些什么?”连玉横了他一眼,弯腰调着琴弦“无非是琴、棋、书、画罢了,全是附庸风雅的东西。”
“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玩意。”司徒雪有些失望的嘟嚷。
“你以为青楼里能比试什么?”连玉失笑“就因为它污秽,所以才要装清高,妄想吸引一些假正经的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司徒雪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无可无不可的道:“你这一段话无非把我也给骂了进去,你是装情高,我是假正经!”
“这可不是我说的。”连玉呵呵一笑,随即又蹙紧了眉峰,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上次雀儿不小心摔了我的琴,从那以后弹出来的调子都不对劲,刚和你一说话又让我调错了一个音,真让我头疼!”
“不就是调音吗?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心烦?”司徒雪闻言凑了过去,找到事做,至少也能少惦记银瓶一秒“有位现成的大师在这儿,你还怕什么?”
“也是”连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琴,眉头舒展开来“竟然把你给忘了,你吃我的、住我的,也是该让你做点事了。”
“连玉姐姐,你这话说得可真是越来越刺耳了。”司徒雪把她拉到一边儿,自己则坐回凳子上去专心致志的调琴“不过我也只能接受,谁教你是我姐姐呢?”连玉乐得清闲,听他在一旁似真似假的抱怨。
一炷香的时辰过去,空气安静地出奇,这时只听“铮”的一声,一阵悦耳的琴音蓦然从司徒雪的指下流泻而出!
正在沏茶的连玉朝他斜了一眼,挑起了眉梢“调好了?”
“那是当然,这世上没有我调不好的琴。”司徒雪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端过连玉沏好的茶一饮而尽,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当真是唇齿留香的好茶,可惜却被我牛饮了!”
“还好意思说!”连玉哼了哼,坐到司徒雪刚才的位置上。眼眸接触到琴身,顿时温和柔软了不止一倍,连玉伸手抚过琴弦,听着指下叮咚的琴音,唇角缓缓勾出一抹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