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致三寸不烂之舌说得王天逸根本动弹不了。
然后每个人都过来敬王天逸酒,虽然王天逸说明天早上还要赶路,每杯都是微微一沾唇,但是也喝了两杯了。
最后徐君致让人当着大家的面拿出三件华贵的武士服和一百五十两银子,说是是感谢青城三位大侠的,然后让家丁送到了甲十五号房。
王天逸心里很混乱,自己就和鹿邑的恶霸坐在一起喝酒,但是却怎么也没法翻脸,你再怎么鄙视他,也不能杀一个动不动就在你面前跪下求你杀的老家夥吧;而且那么多的来往旅客已经在徐君致的领头下又是敬酒,又是讲笑话,徐君致围著自己上窜下跳好像一个取悦主人的小狗。而徐文麟因为受了重伤不能喝酒,独自坐在墙角里,他头上就是蜡烛,那里是灯下黑,在黑影里王天逸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终于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王天逸也告辞说要休息,以便明天早上赶路了,徐君致把他送到酒楼门口,王天逸都走到自己房门口了,扭头看到徐君致还在那里目送他,不仅一声长叹,进了客房。
“什么?那个恶霸居然又哭又磕头?”张川秀和躺著的赵乾捷两个也不能置信。
“这里都磕破了。”王天逸无力的在额头比划著。
“天逸你好像不高兴啊。”川秀凝视著王天逸的脸。
“本来想杀了那两个恶棍为鹿邑除害的,没想到自己居然和他喝了酒!”王天逸又是一声长叹。
“没什么,遇到这种癞皮狗一样的人物,咱们这样的人确实下不了手。”赵乾捷现在恢复了一些精神,毕竟只是骨折,练武之人身体强健倒也撑的住“而且你斩了那个徐文麟的手,等于废掉他的武功,怎么说也算为鹿邑除了一霸,反正我们还会经过这里,到那个时候再想办法。”
“我想明天早上就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乾捷你撑的住吗?”王天逸问。说实话,他也想让赵乾捷多休息几天再走,但这里毕竟是敌人的地盘,实在没法放心的住下去。
“没事,只是一条胳膊而已,大腿上是皮肉之伤,凭以前的经验,明天没问题。”
“川秀,为了安全,我想咱们还是守夜吧,川秀你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王天逸还是担心被突袭。
“好,没问题。咱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好?”张川秀问道,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天,王天逸已经成了三人的主心骨。
“明天五更吧。”
这时候有人敲门,王天逸打开门,看是四海的老板,身后还跟著一个夥计端著汤盆。
“小的给您送热水洗脚来了。”老板谄媚的笑着说。
“好啊,放这吧。”
“不知道各位大侠明早几天走啊,小店也好有个准备。”
“明早五更走,哦,到时候给你结账,还有麻烦你叫我们一下,现在天亮的晚,怕睡过了听不到打更。”张川秀说。
“结账不必了,各位大侠的店钱徐老爷付了。”老板说。王天逸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酒楼的二楼上,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老板摸黑爬上楼梯,黑暗里影影绰绰有几个人影。
“他们何时走?”徐君致的声音从黑暗里响起来。
老板浑身一哆嗦,摸了摸冷汗,说:“小的按您的吩咐去问了,他们明早五更天走,还让小店到时候去叫他们。”
“哼!”徐君致现在的声音非常的冷酷,刚才吃饭时的谄媚语调消失得无影无踪。“刘三,你去找鹿邑城打更的,让他今天晚上每次打更都晚一个时辰。”
“是,老爷。”一个家丁答应到,然后急匆匆的下楼而去。
“麟儿啊,那些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爹,孙白山已经著手配制了,明天中午前肯定就能做好。”徐文麟答道。
“账房呢?”徐君致问。
“老爷,小的在。”账房马上跑到徐君致前面带著颤音回答道。
徐君致没有继续问,而是站起来摸著徐文麟被自己打肿的脸,很久,叹了口气,才转过头来对账房说:“你知道今天我看见麟儿这样,我痛昏过去两次吗?”
“老爷,小的知错了,饶小的一次吧!”账房猛然激动起来,马上跪下了。
“小点声!你想让全四海客栈的人都听到?!”徐君致低声呵斥了账房一次,然后又说:“这次也不是你的事情,我原谅你了。”一挥手“走吧,我们回去。”
马上身边的家丁、徐文麟都开始往外走去,账房也爬起来跟著徐君致向外走,突然,徐君致一个急转身,右腿宛如铁鞭一样击中了账房的头“啪”的一声脆响,账房的整个头盖骨都被踢碎了,尸体像一摊烂泥一样委顿在地上。
“哼!我原谅你了,我的腿可没说原谅你。”徐君致一口痰吐在账房的尸体上。
“你们两个把尸体抬到马车上,扔到郊外喂狗。四海掌柜的,明天如果青城的三个家夥天亮前走了,你就等著给自己收尸吧!”徐君致走时撂下这句话把掌柜也吓成了一堆烂泥。
窗户一阵轻响,正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于叔睁开了眼睛,穿著一身夜行衣的慕秋水从窗户里跃进来“侍剑,给我把茶倒上。”慕秋水脚还没落地就招呼他的小厮倒茶。
“公子,此去有何收获?看你满面笑容,定有大事。”于叔问。
“哈,是啊。我现在越来越喜欢青城的那个王天逸了,人很精明,知道现在要守夜呢!只是江湖经验太少,不知道本公子一直在窗下偷听。”慕秋水一脸的得意。
“那徐君致呢?”于叔问。
“这老乌龟一直就在那酒楼二楼没下来过,还把蜡烛都熄灭了,我听完青城,又跟著那个四海老板,偷听了徐君致那个王八的想法。哈哈,明天也会很精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