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
身上有一股暮气。
贝婧初的到来是有人通报过的,杨采女知道她的身份。
她冷哼一声:“大公主见到长辈也不问安吗?”
再低阶的嫔妃也是长辈,皇子公主见到这些人,就算不行礼,也是要问安的。
杨采女问这个,是在礼数之中。
但是贝婧初没有理她,只是让长烟把一旁的矮一点的凳子擦擦,然后坐下去。
杨氏又讥讽道:“连礼数尊卑都忘了,殿下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
“果然是......”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但是配上她仇恨的目光,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贝婧初拂了一下衣袖上沾的灰尘,并不被丧家之犬的吠叫影响。
“礼数你是长辈,尊卑,是我尊你卑。”
“我就是不问这个安又能怎样?你还能对我做什么不成?”
“你现在唯一会的,就是教唆你的女儿,和她的长姊作对。”
贝婧初说完后,杨采女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果然是怕了,我就知道,让嫣羽对付你是有用的。”
“都是公主,谁又比谁高贵呢?”
“要是我儿子没死,哪里有你叫嚣的地方!”
“都是你,让我家破人亡,我杨家满门都死了,你凭什么能安宁快乐地幸福长大!”
要不是离得远,那口水沫子都快喷到贝婧初脸上了。
看得出来,一朝丧亲的痛苦,登高跌重的生活,和被关起来的压抑,让她快被逼疯了。
贝婧初提醒她:“所以你别忘了,嫣羽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一句话,就让杨氏彻底愣住。
“你不怕死,你想要报仇,那你不担心女儿,担心你现存世上唯一的亲人吗?”
在她开口想要反驳前,贝婧初就先把她的想法道了出来:“你想说,嫣羽也是公主,是陛下的女儿,我能把她怎么样,是不是?”
“天真。”
贝婧初站起来,朝她走去,明明是一个小孩子,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却让杨氏不敢动。
她却只是闲谈踱步似的慢悠悠。
“我是被陛下亲自养大的,四岁就有封邑。”
见她神情惊疑,贝婧初轻笑了一声:“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消息闭塞成这样?”
好吧,也正常,毕竟是皇宫里的边缘嫔妃。
“大越是出过有实权的公主的。”
“杨采女你猜,按这个势头,我会不会是下一个?”
“一个普通的公主,和一个手握大权的公主,你猜我弄死她,究竟会多难?”
“退一万步,就算我无能。陛下为了我不受委屈,会不会给我找一个位高权重的驸马?”
“现在我们还小,差别不大。但嫣羽真和我结仇,未来被我针对,你觉得她会有好下场吗?”
杨氏被带到她所说的情景里,整个人都僵硬了。
贝婧初却还没说完,再来了个假设:“别说以后了,就算我现在直接拿把刀抹了贝嫣羽的脖子,你觉得陛下会为她杀了我吗?”
“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处死他最偏爱的长女?”
贝婧初慢慢地走到她身后,声音从背后传到杨氏耳中。
“最多是夺爵,囚禁。时间一长了,陛下也就心软了。”
“到时候我再哭一哭,装作悔过的样子,给阿耶认个错,就什么事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