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泠顿下手中的画,缓缓抬头,刚好撞上南宫锦如痴如醉的目光,她长眉微微一挑,心中却是冷笑。
“南宫锦,这纸上所画的,便是我给你的方案,碧波,给他送去。”
“是,小姐。”碧波小心地收好画,递到南宫锦面前,垂下头时,狠狠地在心里将南宫锦腹诽百遍。
南宫锦接过画,展开一看,先是震住了。
飘逸清谐的画笔,栩栩如生,纸下的高桥,以及流水,都被她的画技勾勒得气韵生动,如神来之笔,呼之欲出。上面几个精的圆状的东西,还有那形状怪异的高山,以他见多识过阅历都闻所未闻,她一介养在深闺的女子,何以知道这些?
甄泠将南锦的神色尽收眼底,冷漠道:“你不是正在大修水坝吗?其实单单修水坝只是防患于未来,并不能解去此时的燃眉之急,据我所知,冥东一带的干旱好像是每年的这个季节都会有,且连续三个月左右,这三个月时间,很多庄稼一定会枯死,但……并不是没有补救之法。”说到这里,甄泠故意停下,一双清冷的眼眸,隐含淡淡的讥笑望着南宫锦。
南宫锦刚刚听到兴处,见甄泠停下他不由得拧眉,双眼难掩之激动。“什么补救之法?快说。”
甄泠丝毫不急,她抬眸望向南宫锦,缓缓道:“南宫锦,你手中所拿的便是补救之法,我想你也看不懂,你若想我告诉你也行,不过得另加一个条件。”
南宫锦今日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得寸进迟,这个甄泠,竟然设好套等自己一步步跳进去,而最后,自己也如她所料定的一般,当真一步步地跳了进去。
这份才识,这分心计,这分胆量,他不得不对眼前的甄泠赞赏,如此心细如尘,如此步步为营,若是身为男儿身,必定能为国家出谋划策,谋得高位。
当下,他面无表情道:“什么条件,你说吧。”
甄泠勾唇一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她望向南宫锦,声音清亮,让场中每一个人都震撼住。“南宫锦,我听说你身上有一枚先皇所赐的免死金牌,你将它给我,我便告诉你。”
这些日子,甄泠暗地查过南宫锦的一切,所以对于他身上的免死金牌,当然是知道的。此时她向他讨这枚免死金,只是为了日后做事方便,在这个权势至上的古代,若没有强而有力的后盾支撑着,她怕日后计划的一切会有所阻碍,但有了这枚免死金牌,一切就不一样了,万事最后,她都有个万全的保障。
南宫锦听了,脸嗖的一下冷了下来。他恶狠狠地瞪着甄泠,咬牙切齿道:“甄泠,你当本王是什么?岂是你随意讨条件的,本王告诉你,今日若不说出补救之法,本王便杀了这丫头。”南宫锦指着碧波,神色前所未有的冷厉。
“哈哈哈……”甄泠破声大笑,目光狠戾,杀气震人,那双眼睛,如同死神一般,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无边无尽的杀意。
她顿下笑,望着南宫锦一句一字冰冷道:“南宫锦,你敢动她试试,我甄泠发誓,就算拼尽所有,也要让你整个锦王府付出血的代价。”
这句话,声音洪亮,久久回荡于冷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