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扫过每个战士期盼的脸,萧启煊跃下马,快速向不远处晃晃悠悠朝他而来的人走去。
看到男子,莫希苍白的脸上扯出明艳的笑容。
鼻子突然酸涩,她想放声豪哭一场。
这个男人,这个混蛋——
他,怎么到现在才来!
萧启煊再听不到兵刃交接的声音,再看不到两军拼杀的场景。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前方。
他的眸中,只有她。
气血翻涌,有什么在心中迅速膨胀,似乎要瞬间将他的胸膛涨破。
定住脚步,莫希凝向疾步朝自己而来的男子。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狼狈。
发上的墨色,有小半被暴雨冲刷掉,发梢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金色。身上的战袍有多处划横,血迹斑斑,辨不清是别人的,还是她的。
不时有血,从捂在腰间的右手缝间溢出。她的左手紧紧地抓着陷入泥中的剑,好像稍一松待,人便会失去支力。
一道长长的血痕,从剑柄处蔓延直下,将剑尖处的一小块地染赤。
浓眉紧蹙,一刻不曾松开。她身上的伤,如世间最锋利的冰刃,深深扎进他的心底。
掌心,冰凉,眸中,怒盛。
杨婉儿,你当真不知道战场意味着什么吗?
你,居然笑得出来!
你,怎么笑得出来?
“萧启煊,你怎么才来?”未及他开口,莫希抢先抱怨。
不等回答,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仰去,没有倒在冰冷的地上,莫希落入坚实温暖的怀抱。
低头,点住她腰间止血的穴道。萧启煊发现那条剑上的血痕,竟来源于她的左手!
心如刀剜般地刺痛,似乎有万根铁丝抽绞着他,疼得撕心裂肺。
纤美的小指不知所踪,只有隐隐可见关节白骨的切痕,伤口处流血不断。小心翼翼将她的手轻轻捧起,止住血,却找不回那截被切断的小指。
身边不知何时围上了数十人,清冷的眸子一瞥,所到之处,无不让人心惊肉颤。
周围的空气,比之前那场暴雨更叫人胸闷窒息,压抑着雷霆万钧的怒气将要暴发,九数寒冬竟也不及他眸中的剑芒,叫人胆寒畏惧。
“大家一起上!”不知哪个不怕死的,高声吼道。
所有人会意,举刀而上,当即传出一声声惨叫。
南迟兵手上紧握着长矛大刀,将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再上前一步。
萧启煊宛如地狱修罗,眼中畜满凌冽。一手执剑,一手托住晕迷的女子,他扫过手上还沾着鲜血的宝剑,回过头来,这一眼令正对着他的几名南迟兵手浑身颤抖,脚不自主地后退好几步。
“挡我者——死!”深沉的语气阴冷骇人,黑寒的眼眸中杀意盎然。
手上的大刀竟怎么也握不牢,南迟兵瑟瑟抖栗,连连踉跄后退。
毫不在意敌军人数众多,萧启煊大步沿山道向下走去,前面的南迟兵竟有几个人站不稳,险些摔倒。
“宁王爷,久违!”英达朗目含着淡淡笑意,注视着宁王怀中已晕迷不醒的人,两手握着缰绳,拦住男子的去路。
“林越!”
“未将在!”林越一手驭马,一手牵来他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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