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繇点头,接着道:“我们假设,姬傲在回朝途中已有毒发之症,一直隐忍不言,到了宫中才与其母皇后言明,皇后一族会作何反映?”
“按常理来说,他们应该尽快救治姬傲,追查下毒之人。”景澹道。
“错了,他们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指使潜伏在姬平身边的奸细毒死姬平,同时恩威并施地将负责此案的提刑大臣收入自己的麾下,然后再上报姬傲毒发之事,让早已投靠己方的御医夸大姬傲的危险状况,最后将这盆污水全都泼到即墨襄头上。”景繇静静道。
景澹一时怔住,半晌方道:“可是,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姬平已不再是对他们最具危险的那个。”
景繇点头,道:“是的,所以,事情到这里,还没有结束。接下来,提刑大臣和御医私下里会悄悄向皇上密报,说姬平乃是服毒自杀,毕竟,一路平稳的得宠皇子接连遭遇两次大挫,他是有这个自杀动机的。
皇上得知了真相,震惊之余,必然会问,五皇子姬傲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姬傲会抹着眼泪忏悔万分地对皇上说:‘儿臣办事不利,令父皇忧心,实在该死。二哥想不开先去了,儿臣也无颜苟活,想步二哥后尘,不想却被救起。儿臣不孝,既然死不成了,也不能让二哥白死,所以,儿臣才咬定是即墨襄下的毒,若非即墨襄,二哥又怎会被逼的服毒自杀,还请父皇为二哥和儿臣讨回公道。’
如此一来,皇上不但不会怀疑皇后一族,反而会恨姬平的无能懦弱,感激姬傲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的这个向平楚开战的口实了。”
景澹怔了半晌,方自回过神来,道:“此计委实狠辣至极,不过这样一来,不白白便宜了对姬傲下毒的人么?”
景繇笑道:“除去了姬平这个后顾之忧,皇后一族和蕊贵妃一族,有的是时间和耐性来慢慢算账。现在,你再说说,平楚那边收到檄文之后,会有做出什么决定?”
景澹叹了口气,道:“既然人不是即墨襄毒死的,他只管要求我百州给出他下毒的真凭实据好了,实在不行,由平楚派人来一验尸体,如何中毒,又是何时中毒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如此要求,不但皇后一族和蕊贵妃一族的人不会答应,皇上本人也不会答应的。给不出真凭实据,又如何开战?”
景繇笑道:“孺子可教。”
经过和父亲的一席对话,景澹在震惊于政治黑暗的同时,对政治的厌恶之心又深了几分。
思虑百州与平楚争端之时,他脑中灵光一现,问道:“父亲,殷罗的二皇子听说在国中十分得国君的宠爱,他也在龙栖园血案中身受重伤,若是殷罗的国君想为爱子报仇,这仗,倒也是打得起来的。”
景繇道:“宴泽临和宴泽牧,本是殷罗前任皇后所生,背后有身为兵马大元帅的舅舅梅瑾支持,本来倒也是殷罗一支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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