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阿涵!”
两人同时向对方走去,却在离对方两步之遥时,同时止步,只看着彼此。少时,即墨晟伸手一拍他的肩,笑道:“好小子,挖河渠挖到了煤不成,弄得这般黑。”
“咦,二哥,你别说,还真的挖到了煤,不过我这般黑,却与煤无关。”即墨涵笑着,言语间,少了分稚气,却多了分沉稳。
“过来坐下说话。”即墨晟拉着他,两人一起在窗边的几案旁坐下,朱峤早端来了茶,为两人倒上后,便侍立即墨晟身后。
即墨晟看着即墨涵将一杯茶一口喝干,亲自拿过桌上的茶壶一边给他倒茶一边笑问:“何时回来的?家里去过了么?”
即墨涵抬头道:“刚回来,没时间回家了,与二哥聚一下就走。”言讫,又将茶杯端起一饮而尽,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举止间哪还有一丝世家公子的样子,倒像个豪爽的北方大汉。
朱峤憋着笑,抢在即墨晟前面又给他将茶杯斟满。即墨涵看了他几眼,忍不住问:“阿峤,你笑什么?”
朱峤忙摆手道:“没笑什么,没笑什么,涵少爷,您请继续。”
即墨涵随着他的手势看了看面前精致的茶杯,抬头对即墨晟笑道:“二哥,我现在粗鲁的很吧。唉!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只觉得这样说话做事心里才舒畅。”
即墨晟点头,道:“人要觉得活得舒畅不容易,何况是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中,怎样好便怎样做,没错。阿峤,你吩咐下去,中午我和涵少爷在书房用膳。”
朱峤应承着出了门。
即墨晟仔细看着即墨涵,原本稚嫩的少年,不过一年多时光,便似成熟了好几岁,想来,这一年多在北方灾地的日子必是诸多煎熬。
“阿涵,这一年多来,受了很多苦吧。”即墨晟道。
即墨涵闻言,忙不迭地摇头道:“二哥,你这样说,可让我惭愧得紧。我在北边,不过做些身体力行的活,要论辛苦,万不能及你为了支持北方浩大工程所付出辛劳的万分之一。何况,弟弟我年少冲动,做事鲁莽,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即墨晟伸手制止他继续往下说,只道:“阿涵,你知不知道,信任,是一种最难建立却最容易被打破的东西。当初,你以一人之力使那许多流亡到中部的灾民自愿跟着你回到一片哀鸿的故土,倾其所有日以继夜地为抗灾而战,自给自救。我相信,这绝非你说的挖两锨土,种两棵树那般简单就可以做到的。如今,你在北方有了根基,你定要好好把握,万不能将这莫大的功勋推给别人,以免蹉跎了自己的前程。”
即墨涵只觉他话里有话,一时又未能明白究竟何意,不由呆呆看着即墨晟不语。
即墨晟喝了口茶,抬头见他那傻样,不由笑道:“你无需思虑太多,等北方那项工程竣工了,你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我倒要问你,如今,工程进行得如何?”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