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抿唇,道:“南菊姐姐,佳茗真的不想去书房伺候。”
“好,我明天就去跟张管事说。”南菊迫不及待地应声道。
小影点点头,心中却想,若是那张管事肯为两人调换位置,那此事或许真是巧合,若他不肯,那么……
十二月十五,小影失踪的第三天。
平楚隆冬的午夜,空气仿佛都冻成了冰,令人呼吸维艰。
雪停了,一轮银月挂在天际,广袤的雪原似披了层银纱,随着风的的曲线起伏绵延。
一个人,迎着冷风,独自行走在这空无一人的雪原上,脚步虚浮。
他走了很久,久到四肢都开始麻木僵直,却仍是不停,他知道前面不远就是圣女山了,可是此时的他却有些害怕回去,只怕推开门,还是一室清冷。
他很后悔,他后悔那天独自去烈城而留下她一个人,他明知她是要来寻仇的,他竟然还离开她,如今,她再次行踪成谜,生死未卜,而他,比之前更加煎熬。
风在耳畔冷冷地呼啸,雪在足下咯吱地响,他想,这便是这世界上最为孤单寂寞的声音了。
思虑未了,空气中却传来一丝不寻常的气息,风声不似方才那般的纯粹,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它的舞动而猎猎地响,他抬头,前方不远处的雪地上,一个身穿黑斗篷的人正如一棵劲松般立在冷水般的月光中。
他停住了脚步,判断对方是敌是友,如此寒夜站在这圣女山下等他,定不是凡人凡事了。
那人似不愿与他站在这寒风中多做耽搁,见他目光投来,卸下头上的帽子,语气低沉地唤道:“苍儿。”
景苍一愣,惊愕道:“父亲?”
石室内,景繇与景苍叙了一会儿话,谈到小影的现状时,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景苍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年多不见,他竟似苍老了许多。他虽平日和父亲并不亲近,但他却知,父亲其实是非常关爱他的。
“父亲,您何必亲自来?”沉默了半晌,最终他说出的,却只有这句话。
景繇叹了口气,眼眶突然有些湿,道:“为父前半生未曾失信于人,本来想,后半世也绝不会做背信之事。想不到……”说到这里,他心痛地皱了眉,搁在桌上的拳紧了紧,接着道:“即使我拼尽一切,也要将小影安全地带回去。”
景苍低眉不语,半晌,道:“父亲,将您带来的人交给我吧。洲南需要您,母亲也需要您。小影之所以会落至今天这个地步,追根究底,都是因为我,所以,该为她拼尽一切的,是我,不是父亲。”
景繇摇摇头,站起身子,缓缓走到东墙下,看着那方小小的书桌,道:“最近,我总是梦见义弟肃霆,梦中,他虽看着我不语,但我知道,他定然是在怪我,我没能按照约定好好地照顾小影。景苍,为父自从景澹口中得知小影已然毁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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