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辚辚的马车声由远及近,她伸手扯了扯马缰,让马溜达到路边,让出道路。
那马车声却一直极近地响在她的耳边,并不超前,她也不回头去看。如此走了将近半里,身后响起了一串少女极为娇软的声音:“姑娘,暮色渐浓,你一个单身女子独自上路太危险了,我家少爷问姑娘可要搭车同行?”
小影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小嘴里因塞着馒头而含糊不清道:“阿媛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身后少女顿时无语,那马车却辚辚地追了上来,与她并排,四匹通体雪白的强健骏马几乎将她胯下的瘦马挤出了道路,令她不得不转眸去看。
阿媛曾说,宴逍去盛泱时坐的马车是‘白玉雕成的,金线织就的车帘上镶着各种各样的宝石,马车顶端八颗硕大的明珠在阳光下耀眼得不得了,像个小太阳一般,就连那拉车的八匹骏马,戴的都是纯金的铃铛。’
她一直都知道她是哄她的,但眼前这座马车却与阿媛描述的相差无几,除了拉车的骏马少了四匹和马车顶没有明珠外,几乎与她描述的一样。
车厢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极英俊,女的极娇美。
车厢中金丝银缕的窗帘被掀开了一侧,露出半张有着小麦色肌肤,眼眸狭长,鼻梁高挺,嘴角含着轻佻笑意的年轻男子的脸。
他淡色的眸子在狭长的眼眶中狐狸一般转动着,将小影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突然笑了出来,道:“非奸即盗?我很欣赏你的自信。”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却仍醇厚动听,与他轻佻戏谑的神情极不相称。
小影自然知道这男子乃是在讥笑她,他如此富有,连赶车的女仆都有天仙一般的外貌,还用得着行奸做盗么?更何况她此刻荆钗布裙,姿色平平。
但她却无暇理会他此刻的神情和语调,她被他说话间隐隐传来的一丝酒香吸引住了。
“金沙醇?”她侧着头问。
车前的一男一女听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都有些不明所以地微愣,那男子却只是眸中滑过一丝诧异之色,随后笑道:“请上车吧。”
小影再不犹豫,动作迅捷地翻上他的马车,钻进他的车厢,就如九年前钻入玉霄漓的马车一般。
宽敞的马车内,脚下铺着绣工精良,花团锦簇的宫毯,前后各有一张与厢体同宽铺着明黄色软滑丝绸倚着靠枕的华丽座椅,两张座椅之间,有一张铺着茜红色印纹绸布的小几,几上一把雕着飞鹰的细颈金壶,一只高脚金杯,外加五片形如竹筏色如雪玉的碟子,碟中盛着各色精致糕点及洗净切好的水果,果碟旁倚着一把柄上镶着翡翠的小金叉。车顶镶嵌着一大片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温润的光辉让这奢华的车内成了个令人可为之前仆后继忘乎所以的富贵之梦。
小影眸色清明地在男子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抬头看向对面一身宝蓝色隐葵纹锦袍,指尖撷着一朵粉色藤月,嘴角含着笑纹表情邪魅的男子。
他大概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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