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着天际那片模糊的银辉,她突然凄凉地笑了。她懂了,这便是给她的罚,她孤独,她无助,她无人在乎,只能一日日一夜夜独自沉浸在对过往的回忆和痛惜中凄苦度日,这便是她今生该赎的罪。
父亲疼她宠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可她还渴望已经逝去的娘,所以,最后连父亲都离她而去了,这是一种罚。
阿媛知她伴她,真心实意地待她,可她却觉得恨更重要,所以,她永远地失去了她,这是一种罚。
景苍欺她护她,隐秘含蓄地喜欢她,可她却更喜欢即墨晟,所以,一个是她仇人之子,一个为她而死,这是一种罚。
在尘世中沾染了一身罪恶血腥的她,竟然还可以去到横翠那样的仙境,见到玉霄寒那般的天人,可她不知满足非要恋上他,所以,只能再次被驱逐回这十丈红软中继续随着世事沉浮或悲或痛,这也是一种罚。
但凡上述种种罚,哪一样不是她自寻的,她可怨谁,她可怨谁?
唯有怨她自己。
所以她可以哭可以笑,却不能避不能逃。若还有痛苦,希望它来的更猛烈一些,哪一天,她的这颗心痛得麻木了,真正死去了,她便解脱了。若还有快乐,希望它来的更真实一些,等它离去时,她也可以痛得更畅快一些。
就这样吧,这便是,她对此生,唯一的期盼了。
醉醺醺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隔壁一如既往的地动山摇,声浪滔天。她有些难受地伏在桌上,想,燕九那种人,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愿意向他投怀送抱?他有哪一点值得喜欢?他的这种生活态度么?还是,那种事,原是一种快乐?即使无关情爱,也是本能的一种快乐?
胃里翻腾着,她摇摇晃晃地来到书桌前,对着画罐里一阵吐,吐完后,浑身无力地坐倒在地毯上,少时,往后一仰,就这样睡去。
醒来之时,天光耀眼,不知时辰,只知头痛胃痛。
最近她喝酒喝太多,饭菜却吃得少,看来,她成功地虐坏了自己的胃。
她皱着眉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昨夜有上床睡么?她有些疑惑,身边却突然传来一个慵懒声调:“醒了?”
她一惊,回头看向声音来处,窗外刺眼的阳光让她一阵难受的晕眩,阳光中身形挺拔的男子浑身似镀了层金,平日里看见就讨厌的妖媚笑容也格外的灿烂。
她只怔忪了一下,目光便锁住他手上那张薄薄的皮。
燕九见她看着,就势捏着朝她晃了晃,道:“它自己皱起来的,我怕你难受,便帮你拿下来了。做得很精致,在哪买的?”
她转过目光,一边下床一边道:“谁让你进我房间?”
燕九吊儿郎当地靠过来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你房里的酒气酸气臭气飘到我房里熏得我睡不着,我才不要踏进你这脏兮兮的房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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