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不知国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开始都有些拘谨,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酒精的作用,有些武将开始搂抱逗弄为自己斟酒的美丽宫女,恣意谈笑,文臣们大多不善饮酒,见武将们在国君面前不知检点,放浪形骸,颇有微词指责。
许多文臣,包括即墨涵在内,都为殿内越来越浮糜的气氛感到有些不适应,频频将目光投向离王座最近的丞相即墨晟,希望他能出言肃整一下这殿内的秩序,不料他却一直颔首垂眸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身旁比其他女子都更美艳的宫女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在为他斟酒时假装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袖子,然后跪在一旁连连求饶。
他回神抬眸,并没有费神去看那女子,只淡淡道:“退开些。”
那女子计谋未成,满脸委屈地侍跪一旁。
即墨晟抬头向殿中看去,看到对面武将们搂着宫女调笑的情景,眉头微微一皱。
他身旁的礼部尚书华严趁机倾过身子,在即墨晟耳畔道:“丞相大人,您看,这,这成何体统?”
即墨晟皱着眉头抬头去看座上的北堂陌,却见他一手撑着腮,双目灼灼地看着殿中的众臣,碰到即墨晟的目光时,他懒懒一笑,将身子靠回椅背,挥挥手,殿中的歌舞立停,舞女们拎着裙摆退下后,北堂陌盯着华严,道:“华尚书,朕听闻,你家中有五房妻妾。”
华严一怔,再想不到皇上怎会突然提及自己的家事,怔忪中仰头看到北堂陌霜刃一般的凌厉目光,忍不住浑身一震,忙俯首道:“是。”
“由此看来,爱卿对于女人,也是喜欢的嘛。为何对于朕赏你的女人却不闻不问,是对她有意见,还是对朕有意见?”北堂陌的语调阴晴不定。
华严额上的汗“哗”的一声流了下来,忙站起身来到殿中,跪下俯首道:“臣不敢,臣只是,只是不敢失礼于君前。”
“嗯。”北堂陌抬手饮了杯酒,不语。
华严不知他还在等什么,兀自低着头,冷汗顺着额侧滴滴落到青黛色的大理石地砖上。
北堂陌突然转首,道:“关河总督即墨涵。”
即墨涵从案后走出来,行礼道:“臣在。”
“对于华尚书的话,你有何解?”北堂陌问。
即墨涵有些愣怔,忍不住拿眼去看即墨晟,即墨晟却端坐不动,也不看他,想起即墨晟之前叫他实话实说,他便道:“回皇上,臣以为,虽自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礼仪远比本性更为重要,尤其是君臣之礼,更是重中之重。作为臣子,若在君主面前不能自已,丑态毕露,是为不敬,也有损于朝廷尊严。”
北堂陌似笑非笑,道:“退下吧。”
即墨涵礼仪周到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才松了口气。
北堂陌眸光在众武将面上一扫,登时就让众人的酒清醒了一半,只听他道:“适才谁与宫女搂搂抱抱的,现在,自己去殿外领十大板再回来。华尚书,你去监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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