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有了这样的疑问,他自然有了更开阔的想法。
但这些想法绕了一圈之后,他又想,为什么就一定要拒绝汇入大海?
既然奔流和成为一片水洼或蒸发成水汽、汇聚成云朵,都是无意义的,都是自然中的一种现象,没有高低差别,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奔流?就是因为之前一直在奔流?这是不是有点喜新厌旧、这山看见那山高的嫌疑呢?
莉雅见徐长卿沉思半晌不说话,便主动挑起话题。
她对这个男人非常好奇,她也知道对女人而言,这不算什么好事,好奇往往是情愫的开端。而她很清楚,做什么都显得规规矩矩、有板有眼,连放松时的坐姿都很端正雅致的徐长卿,跟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莉雅清楚,这种将规矩刻进了骨子里的人,是主流社会的优质螺丝钉,出现在这里只是长时间运转,疲累了,换个心情,很快就又回披挂上阵,开始运转。
而她,却是闲逸自由惯了,过不了那种连当家庭主妇,都要每天把自己拾掇的井井有条,戴着面具跟周围邻居相处的生活。
可情不由人,尤其是对女人而言。她非常喜欢徐长卿给他的感觉,这人虽然不算高大,看着也很随和,但内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刚强和方正,就像用绿色植被点缀的绝岭雄峰。
过闲散日子的她,日常生活中也不总是随心惬意的,而要面对一些风风雨雨、鸡毛蒜皮。徐长卿身上有她渴望的厚重感、可靠感、安全感,还很宽厚和煦。
而越是深入接触,就越是发现对方简直就是个超人,基础素养高到天际,似乎没有什么是对方不会,或学不会的,无论做什么,都手到擒来。
她就好奇,是什么样的环境,培养出这样的人?
对于这个问题,徐长卿的回答是:“莫名其妙的高远志向,超乎寻常的使命感,以实现这类常人根本不会想的目标为自我价值实现的具象,于是就在积累力量的大道上狂奔。”
“所以,现在是疲累后的暂歇?”
“不太清楚,主要是觉得目标本身的诞生值得商榷,怀疑这是一种被赋予,而未必就是自己想要的。”
“明白了,奋斗了几十年,然后忽然觉得这其实是长辈所期盼的。”
“差不多是这意思。”
“想听听我的看法吗?”莉雅问。
“当然,换个角度,或许对我有帮助。”
莉雅点点头,道:“我是这么想的:几十年来走的路或许是他人给规划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是差的,也许对你而言,它就是那个最不坏的,你欠缺的,不过是体验一下其他类型的,然后认真的比较,重新确定。”
徐长卿点点头,“说实话,这也正是我在考虑的。我从没觉得过去所走的路有什么不好,只不过也没有我过去想的那么好。从百成功半九十的角度讲,这条路还是要走下去的,有始有终,我对这种完整性比较执着,哪怕是阶段性的完整。现在主要的点,就是未来,我要以何种态度,对待所走的路,肯定跟过去是有一定的差异的。”
莉雅笑着皱眉:“我听懂了,但必须说,哲学向、高远、沉闷、无趣,让我们进行些简单有趣的内容怎么样?”
徐长卿耸肩:“当然,这种问题也不指望一下子就想明白。”
于是莉雅微笑着走过来,跨坐到徐长卿腿上,从打啵开始,到深入的研究活塞运动……
徐长卿的强力让莉雅非常满意,不是那方面厉害,而是徐长卿就像力量的化身,小臂就能供她玩单杆,一巴掌托着她的屁股就有种坐在大树桩上的安稳效果,同时,徐长卿又是柔韧而灵活的,那种随意调动的强力支撑感非常特别,莉雅觉得自己已经化作了藤蔓或蛇什么的。
趴在徐长卿身上,莉雅抬头见其枕着自己双手,通过透明的天窗,看外面的星空,便笑问:“是不是从没体验过在这种破落小地方做的感觉?”
“确实是第一次,我只是在想,放纵真的是很容易,只是一个念头,长期苦心构建的,便都推倒了。”
“你的心思过于深沉复杂了,到现在还没有放松下来。我们再来!”
“啊?”
莉雅已经向下滑去……
之后的几天,徐长卿就跟莉雅没名没分的这么混在一起,莉雅不让徐长卿动用赵大维身份下的信用点,而是就以两人每天当街头艺术家赚的那点打赏钱过日子,虽然还不至于饥一顿、饱一顿,但肯定是不宽裕。
说实话,徐长卿从小到大,还没过这么比尅的日子,找钱对他而言实在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哪怕一时兜里没有,也从不会有那种兜光光、心慌慌的感觉。
现在,多少有一点了。基本的责任感会让他觉得,每天拿不到最少的份,莉雅就要跟着他饿肚子,对大男人主义的他而言,那实在是很LOW。
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之后,徐长卿不自觉的开始钻研音乐,甚至把心理学等等各个方面的知识都运用到其中。
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弹奏音乐时,就连飞鸟都会落下聆听或和鸣。这无疑是个非常夸张的高度,殿堂级的人物也无法奏出如此有感染力的琴声。
莉雅对此的反应是目瞪口呆,然后摇头。
她说:“有人玩音乐一辈子,都不及你一天所能取得成就高。你的能力可以让你站在一个让众人仰望的专业高度。但是,你始终不能放松,别人把专业变成了嬉戏,你把嬉戏变的专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当你为了攀登而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那种你需要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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