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实在是行舟走船之人的良选。
选完功法,杨云找出纸笔,将蹈海诀前两层功法抄写出来,然后开始专心修炼月华真经。
出乎意料地,今天的月华真气异常活跃,修炼了没多久,风溪穴就汩汩地跳动起来,一股真气水到渠成地涌入,顿时和穴道中蓄积的真气融成一体,一股清凉从耳部扩散到整个面颊。
“风溪穴竟然如此容易就打通了?”杨云陷入了沉思。
今天和久别的兄长重逢,心情高兴,又喝了不少酒,一般说来此时修炼功法应该是不适合的。
可是月华真经却偏偏在这种时候又突破了,这绝对不是巧合。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瞎鼓捣出来的这个月华真经,还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杨云想道。
他以前就知道,月华真经在精神方面有神奇的效果,现在看来,情绪的变化,喜怒哀乐等等,都能化作修炼月华真经的燃料。
酒能帮助月华真经突破,看来也不是偶然的。
“修行的主旨就是脱离世俗,所以所有的功法都是让人坚守本心,即使那些魔道功法,讲究个随心所欲,但本心也还是不动的,否则就会沉浮苦海,永无超脱之日。这个月华真经简直是反其道而行之,纵情伤神,以酒为媒,可偏偏这样还能走得通,还能增进修为,简直是奇迹呀。”杨云感叹道。
修行之途,杨云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摸得通透,想不到就在眼前,一片广阔的新天地徐徐地展开。
月华真经现在只推演出了凝气期的功法,以后会怎么样完全不好说,也许这条修行之路能走到顶峰,也许半路上就会遇到绝壁。
杨云有些ji动,又有些兴奋地琢磨了一个晚上。
夜色落去,旭日初升。
杨云听着窗外的鸟鸣声,心情大好,可惜此时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昨天那顿吃喝,早就化作了寂元化精诀的养料。
想起小珍卖的包子,不由口水直流,起身出门去。
刚刚走出范家大门,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张望。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事情找你,怕太早打扰,想在这里等一会儿,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出来了。”杨岳解释道。
“噢,出什么事儿了?”
“不急,还没吃早饭吧,走。”
找了一个卖粥的铺子,要了两碗白粥,一笼包子,还有若干卤蛋。
这些东西,不一会儿就进了两人的肚子,杨云的寂元化精诀只微微一转,吃下去的食物就转成了一丝精元,在手腕处沉积下来。
“这里的包子远不如小珍卖的,等会还得再去买上几个。”杨云想道。
杨岳也吃完了早饭,掏出昨天那个钱囊。
“昨天我们出去那会儿,长福号的船老大到码头招工,他的船新下水,缺十几个水手,不过他们今天下午就要赶着出海,这笔钱你给捎回家里去吧。”
“长福号?是去府城的吗?”杨云电光石火地想起一件事情,急忙追问。
“是,你知道这条船?”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前世的记忆中,这个时候杨云还没有上县城,二哥杨岳却回到了家中。
事后这件事情,成了杨云全家的遗憾。
杨岳由于思家心切,错过了上长福号的机会,这条去往府城的船,半路上遇到风暴,避风时在一处荒岛发现了无名宝藏,船上的每个人都发了一笔财,这件事情轰动了全县。
用力一拍额头“该死,我怎么忘了长福号,这不是最好的发财机会?”杨云喃喃自语。
杨岳没有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是长福号就好。”杨云开怀笑道。想来前世二哥是因为在县城没有可托的人,所以拒绝了上长福号的机会,亲自带着钱回了家。而如今因为见到自己,所以才变了主意,真所谓是一念之差啊。
“二哥,这钱我托范叔送回去就好。秋试也没几个月了,我早打算去府城海天书院进修一番,既然长福号是去府城的,索性我也搭这条船,路上还有个照应。”
杨岳想想,小弟的学业是大事,府城海天书院的名气他也听人说过,这次重遇小弟,发现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做事很有主见,可是毕竟他才十六岁,又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确实两人结伴比较好。
“那成,长福号下午申时出发,你提前到码头来找我。”
静海是凤鸣府的属县,两城都靠海,吴南多山,倒是走海路更方便。
两地来往的货船大多都顺便携带一些散客,付些船资就行,不用担心上不了船。
杨云掏出昨晚上抄录的蹈海诀,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我在县学书库无意间发现抄录下来的,好像是一部武学功诀,你看看有没有用?”
杨岳大感兴趣,接过来翻了翻“咦?竟有这样的功诀,有意思——哎,这里有个字不认识。”
“有用就好,你先收着,不认识的字我路上告诉你。”
“那成,”杨岳把蹈海诀揣入怀中“我先走了,记得啊,下午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