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龙听了,心头一震,当面这样叫自己的,在他印象中似乎只有三人。
宇文泰算是一个,但自从约斗之后,宇文泰却从未再提。
高欢算是一个,可他已经一命归西,早不知投生成猪还是狗了。
那就只剩一人,独孤如愿。
想及此,子龙心头一震,仔细一看,果然满是血污的一张脸,看起来熟悉无比,彷如照镜子一般。
“如愿公子?”
子龙看着眼前狼狈的如愿,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却见如愿竟笑了出来,震动伤口,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出几口鲜血,落在子龙手背,但闻一阵苦笑传来。
“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临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人,竟然是你这个贱奴,真是冤家路窄。”
子龙心下疑惑,他见如愿伤势确实不轻,但似乎并没有到危及性命的程度,何以如愿竟有此一说?
想着,仔细查看如愿身上,似乎并没有明显致命伤,正欲翻过他来,看看后辈,兜手一抱,心里一惊。
扶在如愿后心处的手,陡地一震,似乎碰触到了一根满是冰冷杀意的铁杆,子龙小心翼翼抬起如愿,但见一根羽箭,从如愿后心进入,入肉极深。
羽箭正中心脏左近,看来即便没有伤及心脏,怕是也扎透了肺腑。
“如愿公子,别怕,很快会好的!”
如愿听了,在子龙脸上仔细打量,仿佛想找到哪怕一丝幸灾乐祸之意,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哈哈,虚伪,此刻你心里欢喜的紧,是也不是?”
如愿的脸上有些不屑,有些懊悔,有些不相信,有些恨意绵绵。
子龙知道他对自己耿耿于怀,但是实在是想不明白何以至此,难道只因为自己与他容貌相似,让他受尽嘲讽?
“别想太多,你现在需要休息,等会儿你情况好些,我便带你去求医,些许小伤,不碍的!”
如愿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阵狂笑中,却夹带了些许苦涩,甚至笑得流下泪来。
“你真是个贱骨头,为什么贱骨头偏偏还有上天护佑?
我每日打你整整十几年,你不死,三十杖打不死你,黑獭打不死你,连特么天下第一的凌墨杀手组织都杀不死你,你特么是铁打的吗?
爹爹帮你,如风帮你,如双帮你,琅都、费南陀连娘亲也开始帮你,黑獭帮你、贺拔家几个帮你,紫鹃姑娘帮你,连特么尔朱荣也会帮你!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样子,你一个贱奴反而让大家都对你百般关注,人人都说我没出息,为什么战胜黑獭的不是我?为什么你要长得和我一个样子?”
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如愿竟然没有一丝异样,可越说越是激动,最后还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老远。
子龙都听到了,他根本没想到,如愿竟然因为这么一点点事情,就积累了对自己如此深厚的敌意。
苦笑一声,子龙抬头看了看远空,星光仿佛都被深深的黑夜吞噬,整个世界就像只剩自己身边这一点光亮。
子龙回过头来,轻轻问道:“你想要所有人的关注,那么你关心过别人吗?你想战胜黑獭,你却用了几分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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